陆希折一帮人和杀手一帮人同时大喜。
陆希折等人只道是惊动了官府,这下子来了强援,当可把杀手一网打尽。
而那些杀手也知道是来了援手,这些游侠一个也别想逃走。
只不过,那些杀手也明白,不能高呼出声,泄露双方有所勾结,所以只是精神大振,更加努力地出手。
而陆希折一群人中,已经有人高呼起来:“尔等军汉,来得正好!这些强人持械杀人,快快将他们拿下!”
李鱼从地洞里爬出来,双手刚撑到热乎乎的地面,正要站起身来,就见那千牛备身把手一挥,喝道:“这些衣衫杂乱的定是歹人,把他们杀了!”
那些刺客都是统一着装,看起来就像一队豪门家奴,俱着青衣短打,所以彼此极是好分辨,一听备身发话,那些士兵纵然还有些许疑惑,当下也不迟疑,马上拔刀,向他们杀来。
陆希折又惊又怒,骂道:“你们这些蠢军汉,眼睛瞎了么,连敌我都不辨,这些青衣人才是刺客杀手!”
那千牛备身挥刀杀来,大笑道:“贼子狡猾,还敢诳骗本官,看刀!”
千牛刀一挥,便向陆希折头颅劈来。
李鱼眉头一皱,顿时察觉不妙。
西市四大梁,王恒久王大梁是负责人脉的!
一想到这一点,李鱼如何还不明白这支恰巧经过此地的官兵因何而来。
这下糟了,如果杀害官兵,而且杀的还不只一个,那就不用与王大梁一较长短了,赶紧逃命去吧,这个钦犯的罪名,是绝对逃不掉的。若是不杀他们,难不成坐以待毙?
李鱼把牙一咬,正想喝令大家四下突围,远处一枝鸣镝呼啸腾空,紧接着大队官兵骑着健马,手执长枪,徐徐而进,保持着阵形,四下合围而来。
那些官兵阵中,护着一个少年、一个少女,头前两员大将,一身明光铠,威风凛凛,金甲天神一般,各自手提一口锋利的长刀,押着阵脚,兜鍪面甲,只露一双霸气凛然的眼睛,一边徐徐而进,一边徐徐扬刀。
左边那大将声震屋瓦:“太子左清道率罗霸道在此!”
右边那大将杀气腾腾:“太子右清道率宋仲基在此!”
二人语气一顿,异口同声道:“何人持械殴斗,立即弃械就缚!敢有抗命者,杀!”
“杀!杀!杀!”
那东宫六率的士兵们持戟而进,一步一杀,凛凛战意,登时将乱战的三方气焰都压了下去!
(本章完)
李鱼呆了一呆,惊喜地上前,说道:“此处有地道?掌柜的怎不早说?”
宇文长安满眼委屈,两颊掌印凛然:“小老儿本想说的,奈何这些好汉根本不容小老儿张口哇!”
李鱼道:“咳!掌柜的委屈,容后再向你道歉罢,那地道在哪,咱们且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宇文长安道:“地道就在这舞台之下,小郎君你随我来!”
宇文长安为了自家的酒楼不被烧了,赶紧抢到舞台一侧,蹲在地上鼓捣片刻,伸手一拉一道铁环,一道倾斜向下的台阶顿时露了出来。
众好汉大喜,不过这些游侠浪子却是极讲信用,既然接受了李鱼的礼聘,便唯他马首是瞻,哪怕是在如此危急的时候。所有人都向他望来,一副听他号令的模样。
李鱼见状,心中甚是满意,说道:“掌柜的、伯皓、仲轩,还有那位陆希折陆兄,咱们头前走,其他兄弟们跟上来。”
掌柜的倒没忘了他的“兄弟”,忙不迭也喊道:“大家都跟上,跟在各位好汉后边走!”
李伯皓跃跃欲试,一头扎进了地洞:“我来探路!”
这货哪是探路啊,分明就是好奇。挺剑入洞,马睛东张西望,奈何那地洞不过一人多高,一人宽窄,乌漆抹黑,也没什么好看的,李伯皓登时大叫起来:“火把!拿支火把来!”
外面急忙传进一支火把,李伯皓一手持火把,一手持剑,迈开大步,行了一阵,前边突然变得开阔起来,李伯皓惊咦一声,举起火把四顾一番,疑惑地道:“好像到头了。”
站在李鱼后面的掌柜急忙压着嗓子道:“壮士噤声,小心被人听见。”
李鱼估摸着距离,确实没有走远,便皱眉道:“好像没走多远啊!”
掌柜的无奈地道:“小郎君,我这地洞,只是挖来应急的,哪会挖的甚远。本来都没想过要钻出去,只想紧要关头能在这里边避一避,谁料现在有这么多人,我估摸着……”
掌柜的回头看看,道:“恐怕最后边的人还没进来呢。”
李鱼压低声音道:“此处出去,恐怕就是那些歹人包围之处。”
李仲轩唯恐天下不乱地道:“那正好啊!杀它个出其不意!”
此言正合众豪杰之意,被迫钻了地洞,那是很丢面子的事,若能马上找回来,这脸面便丢得小些,这种权衡,他们分析的还是蛮透澈的。
只是众人这一七嘴八舌,虽然都压着声音,难免还是吵了些,李鱼马上低喝道:“噤声!莫惊动了上面的敌人!”
众人为之一静,李鱼对宇文长安道:“这上面是什么地方?”
宇文长安道:“是后门外一片草地,再往外便是一片灌木丛。小老儿为了保密,在出口处还铺了一层土,植了青草。”
方才有人从后门出去,接连中了三枝弩箭,接着被一箭射中眉心而死,如此揣测,那些杀手应该就是埋伏在这左近,运气好的话,从这儿冲出去,还有可能出现在杀手们的屁股后面。
想到这里,李鱼立即道:“伯皓、仲轩,你们两个先出去。一出去便拿出你们的绝活,见一个杀一个,绝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