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力量,肌肉于强悍中透出一种柔韧灵活,那一身扑面而来的阳刚气息……杨千叶根本没想到此来竟会看到如此一幕,她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看着这样强壮健美的身体,从未见过男人身体的杨千叶,一双美眸已经湿得要滴出水来……忽然,李鱼转过了身,杨千叶吓了一跳,赶紧放下盖帘,下意识地把手盖在了心口上,心口跳得几乎要把手弹起来,一阵晚风吹来,滚烫的脸蛋儿感觉到那凉意,头脑顿时一清,暗暗啐了自已一口,羞恼
不胜。
她不敢再偷下去,正琢磨等他穿好衣服再进去,可是等了一阵儿,感觉里边已经没有了水声,杨千叶正想再看看里边情形,就听前边帐口传来一个声音:“李鼓吹可睡了么?”
“啊?罗主簿?我还不曾睡下。”
李鱼刚刚拭净了身子,换上一件宽袍,宽袍下面别无所用,相当于光不出溜的身上套了一个口袋,走起路来感觉跟没穿一样,甚是清爽。他提了水桶出去泼掉,才回来铺好被褥,就听到了声音。
听到声音,李鱼忙掀开帐帘儿,罗玺笑容可掬地进来,一进来就拱起手,连声道喜:“李鼓吹,恭喜恭喜,不日荣升,前途无量,实在是恭喜啊。”
李鱼忙摆手道:“诶,罗主簿客气啦,不过就是去修个台子,哪有什么升迁。来,坐吧。”
罗主簿在榻边坐下,笑道:“诶,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这般谦逊呢。”
李鱼呆了一呆,忙道:“还要请教。”
罗主簿听了也是一呆:“呃?你请教什么?”
李鱼虚心地道:“我去修灵台,怎么就是前途无量呢?”
罗主簿呆呆地看着他道:“你真不明白?”
李鱼赧然道:“的的确确……是不太明白。”
毡帐后面杨千叶听在耳中,唇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蠢货!也不是多么了不起嘛,这么明睁眼露的事儿,别人都点了他,他还是不明白。”
罗玺仔细看看,李鱼乖得跟个虚心求教的小学生儿似的,果然是不明白,并非跟他开玩笑,不禁吁了口气,笑道:“果然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愁断肠。你虽不明白,福运自已来啊。”
反正人家的前程自已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这李鱼明摆着是前程远大了,好歹彼此做过同僚,自已还是他老上司,此时不多拉拉关系,等将来急来抱佛脚不成?
罗主簿便耐心点拨道:“李鼓吹,你今日有救驾之功,且不提眼下来说,你就一定有了提拔的机会,就算将来,仕途之上,无数的阴坑陷阱、明争暗斗,谁会对你来使呢?这就为你的前程扫平了障碍了。再一个,急升不如缓升。你原本是西市署一个不入流的小官,恕罪恕罪,罗某只是实话实说。如今成为这从七品下的鼓吹令,过了一道天大地槛儿,但在这坎里头,你是官队最低的官儿,也不至于引起什
么排挤冷落。然而,你在这鼓吹令的位子上如果连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又骤然高升,不要说同僚,就算是上司,乃至你上司的上司,对你都得忌惮几分。他们也不需要去坑你害你,只要把你冷落在那里,你想更进一
步,就比起其他人来都少了许多机会。但你去修灵台,这就是修机缘、攒资历、建功绩、交人脉啊!有了这份资历,再给你安排一个高一些的职位,谁都觉得是理所当然,也不会把你视作异类了。更重要的是,灵台,乃上窥天意之所在,这是
何等庄重的大事!
主持督建的既然是太子,下边也少不了诸多大员,这些人在修建灵台过程中,就都是你交下的人脉,你想想,你这前程该当如何?前程似锦,城墙都挡不住了呀。”
“耶?听你一说,貌似还真是这个理儿!”李鱼一听眉开眼笑,方才沐浴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那就是把杨思齐那个老宅男忽悠过来,只要有他在身边,还怕这修灵台的事儿有多难么?自已未来的继父大人,帮帮自已,也应该的吧?如
果他不肯,就出动老娘!李鱼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母亲潘娇娇出面,老杨立马就得答应,还不要分文报酬。仔细想想,占了人家的宅子,还要人家花钱给他扩建,现在连人家的人都要忽悠来为已所用,良心真是大大地坏了,可要
是爹帮儿子,貌似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了,所以良心一点也没觉得亏得慌。
此时一听罗主簿分析其中道理,李鱼更加坚定了决心:回去就马上忽悠老杨!
罗玺是来提前道喜攀交情的,时已深夜,当然不会待的太久,又说了一番恭喜,攀了攀交情,约好回去后为他摆酒庆祝,罗主簿就识趣地告辞离开了。李鱼将罗主簿送到帐外,拱手作别,目送罗主簿远去,喜孜孜地掀帘儿回来,刚一进去,就看后帐窗帘儿一掀,一道人影穿窗而入,在地上敏捷地滚了一匝,双腿一弹,便在他身前俏生生地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