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神仙?

逍遥游 月关 3398 字 10个月前

当皇帝的,若知一个臣子对自己是如此的敬畏,加以惩治时会不会抬抬手呢?那样的话,也许不会罢我的官,大不了从上州贬到下州,依旧是一方牧首,自在逍遥。

所以,他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呼!哈!格格格……好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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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千叶在策划行动之前,就与部下商量好了分头突围后的聚合地点。

不过这聚合地点并不近,在太原。

这也是考虑到毕竟是刺杀皇帝,无论成败,朝廷大索四方的范围必然不小,所以稍远些的地方才适合。

而太原是李唐的龙兴之地,在谁看来,刺杀李唐皇帝的凶手都不会选择这处李家经营最多的地方藏身,反其道而行之,反而更加安全。

只是这一来,杨千叶当晚便赶不到太原了。

她被带到了黄河对岸,首先就得绕道,从远处过河,蒲州这条线是不可能走的,再加上当时已经过午,这一场烂仗打完,就已经接近黄昏。

当繁星开始羞涩地眨起眼睛的时候,杨千叶已经穿过了上游一个小村庄,潜入了村头挨着树林的一处柴屋。

她没有急着过河。

旁边就是这户人家的居所,但天都黑了,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柴屋。

秋意浓重,柴屋四处露风,并不保暖,只比待在外边稍好一些。

杨千叶靠着一堆劈柴,避着些风,疲惫地坐着。

这位公主虽已亡国,但是凭着手中花用不尽的钱财,其实仍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同一位真正的养尊处优的公主相比,苦,她也能吃。比现在更困难的时候她也不是没遇到过,她承受得来。

只是,此时此刻的她,安静地嗅着那松柴的气息,心头却是无比的惘然。

那个可以遁空而去的仙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复国无望,她的归宿只有一个,相夫教子,安闲度日。那仙人甚至已经指出,她的良人……在对岸。在对岸啊……能是谁?

难不成,就此回头?

就此回头,可是彼岸?

从小所受的教诲,拼命地跳进她的脑海,试图抹杀她新生的念头,可却只能让这念头在她心底不断地起伏。

那是神仙所示啊!

神仙这么说了,我又怎么可能成功?父亲、墨师、二止,还有已然为我牺牲的……

黑暗中,杨千叶珠泪盈睫:不是我不肯尽心,我真的已经尽了力啊。现在连神仙都明白地告诉我,事不可为,我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么?那可是神……嗯?杨千叶蓦地瞪大了眼睛,饶是在黑暗的柴屋中,也如夜空中的星一般闪闪发亮:“神仙?这神仙的装束和作派,和传说中的神可真不一样呢。他落地时甚至还摔了一跤,会摔跤的神仙?李鱼,利州的小

神仙,这……这不会是他搞的把戏吧?可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领?究竟是小神仙骗我,还是小神仙就是神仙?:掌阅年会要开始鸟,刚刚赶到集结地,赶紧打开电脑码一章奉上,求点赞、月票!

李鱼回到自己住处,深深和静静便迎上来,但一瞧李鱼脸色,再瞧他半干不干的衣袍,便又站住了,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不碍事,失足落水。”

李鱼顿了一顿,道:“我先沐浴,之后再一起晚餐。”

古人其实挺好洁的,当然,这是指那些具备这个条件的上等人,他们一般每天要沐浴两次。

李鱼现在是五品大红袍,有这个条件,家里早已备好了热水,马上就有人摆好浴桶,提来热水,深深静静亲自调拭水温,眼见李鱼心事重重的样子,深深轻声问道:“可要奴奴侍奉郎君沐浴?”

“不用了。”

李鱼说了一句,忽然一笑,在她粉颊上捏了一把,道:“真没事,不必担心。”

李鱼说完,这才走向帷幕之后。

静静凑到深深面前,小声道:“郎君有心事。”

深深白了她一眼,道:“就你看得出。”

深深咬着唇想了一想,叹气道:“男人的事,咱们也搀合不了。去,告诉厨下一声,郎君要沐浴之后再用膳,叫他注意火候。”

静静答应一声,奔了厨下去了。

里间浴室里,桶沿上已经放了一条四折过的大毛巾,柔软舒适,可做枕头。李鱼脱下那套已然半湿不湿的袍服,把自己赤条条地浸进水里,舒服地呻吟一声,这才枕着毛巾,轻轻闭上了眼睛。

旁人都以为这是有巧匠学到了古时候鲁班大师的木鸢制作技术,但李鱼当然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居然亲眼目睹了穿越者,那人为何又消失了?他是又去了别的时空,还是消失在这个时代的其他州府了?如果就在本朝,他又岂非甘于平庸,有一天,自己会不会遇到他?一旦相遇,是敌是友?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这么久,李鱼可不会天真地相信,因为两人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就一定亲切的不得了,进而成为莫逆之交。在这个世上,有一些珍贵的东西,只有我和你知道,除掉你,我就能垄断

这一切,进而为我创造无穷的好处。

李鱼并不了解那人品性,可不敢相信那人一定就不会把他视为生平大敌。

可是,那人究竟去了哪里,靠想又怎能想的明白?

李鱼搓洗着自己的身子,思索良久,还是不得要领,身子却已泡得红了,仿佛一只煮熟的虾子。

,罢了,既然不得要领,那就不去想它,管他是此间过客,还是就此落脚,老子连三眼外星来客都见过了,难道还怕你不成?我才是位面之子啊!

李鱼掬起一捧热水,浇在了自己脸上。

“郎君,可要奴奴侍浴?”

又过了许久,估摸着他若有什么心事也该想得差不多了,深深便站在帷幔外头轻声又问了一句。

古人便是男人也是一头飘逸的长发,清洁起来很是麻烦。家中有人侍候的,便很少有人自己濯洗头发,是故深深有此一问,身上不用搓洗,头发总要我来洗的吧?

“进来吧!”

李鱼已经想开,声音都开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