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拱手道:“县丞大人找我何事?”
孟县丞道:“县尊大人与我商议,征收秋粮还需县衙派人下去震慑宵小,以配合粮长征粮。你也知道,此地民风彪悍,总有些人家是里甲、保正、粮长们不敢得罪的,你带些人先到城东三河乡走一遭,那里收税最是艰难。”
叶小天欣然应允道:“好!下官这就去。”
叶小天进了县衙先找苏循天,可苏循天此时正在一位郎中家里时而大笑、时而不笑呢,苏循天弄得那位郎中无可奈何,偏偏看不出任何病症,已经派人去请他收山多年年愈九旬的老恩师了。
叶小天找不到苏循天,只当他又偷懒,心想他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倒也不好怎么使唤他,便点了十个捕快,带了枷锁刀械,又向县衙请领了一匹马,骑着高头大马下乡去也。
无所事事的罗大亨自然是要跟他走的,大亨家里有马,可这时回家哪里来得及,大亨人又懒,走到半途恰好看见一个脚夫牵着一头骡子,大亨大喜,连忙租下那头骡子,骑着跟叶小天出了城。
到了三河乡叶小天才知道,此地果然刁民众多,那家境尚可的人家,也是极力抗税。穷苦人家呢,却也少见小绵羊,他们穷归穷,可是穷横穷横的,你一提税粮,他没钱交也就罢了,偏偏还不肯好好说话,非要阴阳怪气损你一番才行。
如此几次三番,弄得叶小天发脾气不是,不发脾气也不是,心中着实有些郁闷。叶小天刚从一户人家受了气,出来之后气鼓鼓地拐向另一家,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一阵爽朗之极的大笑声。
叶小天精神顿时一振,这家主人笑得如此欢畅,小日子想必过的不错,或许可以收得上粮。谁知叶小天进了院子一看,就见那房子破破烂烂,仿佛大风一吹就倒似的,院子里也破破烂烂,并不像是富有人家。
李云聪扬声喊道:“官府来人了,家里有喘气的没有?出来一个!”
李云聪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一阵爽朗的大笑,回头一看,就见叶小天正笑得无比欢畅,站在一旁的罗大亨新奇地问道:“大哥,他这句话说的有什么可笑吗?”
“哈哈哈哈……”
叶小天好不痛苦,他本以为笑病已经好了,谁知突然间却又发作,大亨一问,叶小天想要回答却笑得说不出话,只能连连摆手。大亨见状明白过来,叹了口气道:“我的玛雅,又犯病啦……”
这时房门口人影一闪,从里边走出一个人来,一边走一边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这真是笑迎笑客,宾主尽欢。
罗大亨定睛一看,从屋中走出的大笑之人有些面熟,仔细一想,忽然记起,这人一早的时候他们在县城长街上见过,那时这人挽着裤腿挑着担从他们身旁经过,突然就放声大笑起来。
那穷汉一见家里突然闯进十多个公人,不禁露出惶恐神色,可诡异的是,他的笑声却依旧未停:“各位差官老爷,哈哈哈哈,不知各位到我家来,有什么事……哈哈哈……啊!”
李云聪挠了挠头,心道:“莫非这笑病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