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鹏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你啊,帮我把这些银子运去国子监吧,有劳。”
邢捕头陪笑道:“应该的,应该的,百户大人,请!”
当下一群捕快簇拥着那三只银箱,便往国子监而去。
重译楼的格调档次自然是金陵十六楼中最高的,尤其是这里有最好的官伎侍酒唱曲、歌舞助兴,虽然酒菜未必就比别处更加鲜美,可仅凭这些,就足以令人飘飘然了。
尤其是这一席酒是徐小公爷的谢罪酒,张泓愃等人更觉得与往昔酒宴大不相同,当晚众人放开敞饮,最后除了叶小天和华云飞、毛问智三兄弟,竟是个个酩酊大醉。
翌日一早,叶小天起来,本想着先去取了银两,再去各处粮铺购粮,却不想昨日义卖大获成功的消息已经传开,有个运粮进南京想着大赚一笔的佟掌柜听闻消息,竟然跑到驿馆来见他了。
佟掌柜想着与其一家家粮铺地售卖粮食,不如一块儿卖出去,如此少赚一些却也值得。张泓愃等人都是官宦子弟,门槛儿太高,他一介商贾进不去,才来馆驿求见叶小天。
叶小天一听自然大喜,这也省得他处处奔走,一家一家地砍价了,他和佟掌柜商量好价格,便兴冲冲地去找汤显祖。头昏脑胀的汤显祖被叶小天硬拖起来,再与叶小天、佟掌柜一起去找张泓愃。
张泓愃正高卧不起呢,听叶小天说明来意后,他死狗般赖在榻上,有气无力地道:“我的头都快炸了,晚些再过去吧,你们去找蒯鹏,他有钥匙,让他带你们去国子监取银两。”
叶小天和汤显祖无奈,只好离开张府,又去蒯鹏家里。蒯府家人把他们引到蒯鹏的卧室,一进屋便嗅到一股浓重的酒气,两人把呼呼大睡的蒯鹏唤醒,把他从被窝里硬拖了出来。
蒯鹏迷迷糊糊地任由他们摆布着,洗漱穿戴整个过程中,蒯鹏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好不容易把这位爷弄得有点儿人样了,眼见他骑不得马,又把他架上佟掌柜的车子,一行人便奔了国子监。
有蒯鹏带路,他们很顺利地就进了国子监,此时那些长住学校的太学生们正在上课,书声朗朗。蒯鹏此时已经清醒了些,领着汤显祖、叶小天和佟掌柜先去见了分管住宿、膳食和仓储的国子监司业乐翎乐先生,跟乐司业打过招呼,便去了仓库区。
到了仓库区,蒯鹏迷迷瞪瞪地看了看,用手一指,道:“就是这间。”
这间库房因为存了银两,乐司业把门钥匙也给了他,蒯鹏取出门钥,半天都没对准锁眼,汤显祖等得不耐烦,一把抢过来打开了门,蒯鹏被叶小天扶着踉跄进去,指着墙边道:“喏,都……都在那儿。”
叶小天道:“佟掌柜,让你的伙计来帮把手儿,云飞、老毛,你俩也去帮帮忙。”
华云飞和毛问智答应一声,与佟掌柜的几个伙计走过去,用力去抬一口箱子,这一抬几个人险些闪个跟头,毛问智怪叫一声,道:“哎呀妈呀,怎么这么轻?”
华云飞脸色一变,松手绕到箱子正面,一摸那锁,骇然发现那锁鼻儿都被人撬开了,华云飞急忙掀开箱子,登时大叫道:“大哥,不好,这箱子都空了!”
“什么?”
叶小天大吃一惊,急忙松开蒯鹏,快步抢上去。
蒯鹏骤然失去扶持,站立不稳,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叶小天冲过去一看,箱中空空如野,当真是空的。
叶小天急忙冲到墙边,顺手一摸,锁头还好端端地挂在上面,可是锁鼻儿业已被人撬开,叶小天急忙掀开箱子往箱中一看,不由得眼前一黑,眼前这口箱子也是空空如野!
:诚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