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历笑道:“可不回来了么,你这是去哪里?”
黎松月敛了惊容,轻轻掠了掠鬓边发丝,道:“哦,妾身刚去庙里上香回来。”
李经历道:“好!娘子且回家去,整备一桌酒席,这一路为夫太也劳乏了,回去后你我夫妻小酌一番,去去乏劲儿。”
黎松月道:“奴家晓得。”妙目一闪,瞟见不远处站着的戴崇华,马上又收敛目光,向李经历温柔一笑。
李经历笑道:“是戴兄在那边,极熟稔的人,就不必下轿见礼了,你去吧,我向知府大人复命后便回去。”
黎松月颔首答应,复又向戴同知的方向一瞥,帘儿一放,掩住了那红杏初绽般的无限春情。
眼见小轿抬走,戴同知松了口气,忽一扭头,见叶小天正乜着眼睛看他,不禁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问道:“叶大人看什么?”
叶小天对戴同知点点头,答非所问地道:“我对戴大人,真是景仰的很!”
张知府老佛爷一般堆在椅子里,瞪着叶小天道:“你说怎么?谁死了?”
叶小天道:“提溪于家的土司于福顺,不慎在寨门外遇刺身亡!”
“啊!”
张知府熊躯一震,身下坐椅猛地发出“嘎吱”一声惨叫。
张知府惊道:“怎会如此,是什么人下的手?”
叶小天道:“凶手远遁,不曾捉到。不过从于土司身上遗下的箭矢来看,于通判断定箭矢为凉月谷独有之物。”
张知府又是熊躯一震,身下坐椅再度发出一声惨叫,继续大惊道:“竟然是果基家下的手?怎会如此!如今……如今提溪情形如何了?”
李经历苦笑道:“我二人离开时,于家正在办丧事。不过我看那寨中悍勇之士毕集,披甲持矛,哀兵一片,恐大战已一触即发了!”
张知府熊躯再震,叶小天咳嗽一声道:“那是我们离开的时候,现在么,怕是已狼烟四起了!”
“哗啦”一声,张知府身下的坐椅四分五裂,一座肉山轰然倒地,震得地皮震了两震。
“知府大人!”
叶小天、李经历、戴同知,再加上厅门口两个侍卫,五个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张知府从地上拖起来,张知府垮着一张胖脸,好不沮丧地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戴同知提醒道:“铜仁于家和提溪于家同气连枝,势必不会坐视提溪于家受欺,凉月谷的果基家和提溪于家都是咱们铜仁府治下,大乱将起,,知府大人不难坐视了!”
张知府脸色如鸡血,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粗气,忽地振声大呼道:“快!快去水西请田氏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