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挥了挥手,似乎鼻端还能嗅到那股中人欲呕的恶臭,听到长风道人的话,他冷哼一声道:“幸亏那山中蛊术师只是捉弄他,要不然,命都没了。他既没有性命之危,就不要管了,你去知府衙门,告诉知府,你要捐一笔金银助战。”
长风道人一听让他往外拿钱,心中好生不愿意,便道:“王前辈,他要打仗只管去打,咱们是出家人,何必往里边掺和呢。”
王宁阴阴一笑,道:“你不要忘了,这事情可是因为咱们而起。现如今张知府形同孤家寡人,各地土司对他都不大恭敬,你若肯出面支持,他必定心生感激,雪中送炭的人,他是不会轻易忘记的。”
长风道人不服气地道:“这又何必呢,咱们在铜仁捞的银子已经够多了,不如换个地方继续发财。咱们现在又是建道观,又是结交官吏,何若来哉?和他们打交道久了,是会露馅儿的。”
王宁脸色一沉,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以为懂一些招摇撞骗的本事,就敢在老夫面前放肆,老夫若要你死,动一动小手指就可以了。”
长风道人畏惧地缩了缩脖子,道:“是,那……贫道照办就是。”
王宁冷哼一声,道:“你马上就去,别玩花样,你的小命可是捏在老夫手里!”
王宁说罢拂袖而去,长风道人冲着他的背影,悻悻地咒骂几声,探头又往后窗里看了一眼,见那屁精还在“噗噗噜噜”地放个不停,不过五官隐隐然已经归位,肚子也缩小了一大圈儿,眼看就要恢复原状了。
长风道人登时忘了自家烦恼,惊叹地道:“原来这厮之所以变成那副模样,都是被屁充起来的!”
瞧他一脸惊羡的模样,似乎还很遗憾当初在茅山只学了些幻术,不曾学得这般弄蛊的本领。
府衙大堂上,张铎恹恹地坐在那儿,一脸病容。其实他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只是他的身体过于肥胖,本来负担很很重,一病之下伤了元气,恢复的不快。如今又有些刻意做作,就更显得萎靡不振了。
于俊亭一身大红袍,双手负在身后,晶莹光滑的象牙小扇轻轻拍打着腰背,施施然地迈步进了府厅,向已经先行赶到的官员们含笑点点头,便要走向右侧首位。
可她一抬头。就见张铎正坐在她的位置上,于俊亭微微一怔,旋即便恢复了从容。举步走向左侧首位。把一身肥肉挤在官帽椅中,正打着盹儿的张铎忽地张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道:“于监州,请坐主位吧!”
于俊亭愕然道:“知府大人这是何意?”
张铎沙哑地笑了两声,道:“本府身子尚未痊愈,难以料理政务。如今只是事关重大,不能不出面过问。一应事务还是要监州大人出面料理的,自然该监州大人坐主位。”
于俊亭浅浅一笑。斯斯文文地摇头道:“不妥,不妥。下官只是暂时替知府大人分忧,大人既然到了,自然是知府大人坐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