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呐,真要等到大乱不可收拾,朝廷就有了借口。一旦朝廷出兵干涉,那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真要是他们来了就不走了,我们这里可就要变成葫县第二了,要换流官来当家做主了!”
众土司还没消化完这个消息,听了这话,都满面惊惧地窃窃私语起来。张胖子急怒攻心,对于俊亭道:“你说的这是什么风凉话!提溪司已被攻占,提溪司长官都成了俘虏。覆巢之下,你以为提溪于家就可以幸免为难吗?”
于俊亭微微冷笑,道:“知府大人吼得这么大声,真是中气十足啊。于某是小女子,这种大事可担当不起,知府大人既然已经痊愈,不如就请知府大人挂帅,亲自讨伐生苗去吧。”
女人身份有时候对她是不利的,但有时候对她又是很有利的。起码于俊亭此时这般示弱,别人都觉得理所当然,可是张胖子仅仅示弱了一回,就被众土司给鄙视了。
于俊亭这么一耍赖,张胖子马上捂着心口又坐回去,喘啊喘的好象说不出话来了。他倒是想出兵,可前提是要让于家打头阵,损耗于家的实力,这一回他可不想傻呼呼地让张家大伤元气了。
其他土司一听,登时鸦雀无声了,尤其是刚才那些叫嚣出兵最厉害的,都把嘴巴紧紧闭了起来。嘴炮谁都能放,随便出点兵应应景儿也没关系,可是要动真格的?生苗又没到我的地盘上闹事……
真到了动真章的时候,土司们就打起“各家自扫门前雪”的主意了,这也是贵州一地千百年来无论朝廷政权怎么更迭,始终是土司们当家做主。可他们积蓄了千余年的力量,却始终局限在贵州一隅,难成大气候的一个主要原因。
于俊亭虽然摆出一副“打死都休想让我出兵。你们谁愿意谁去打”的架势,其实心中也不无紧张。对于蛊教,她虽比普通人了解的多,但也不是十分熟悉,按照她的理解,出动数万大军,洗劫提溪司。应该是叶小天的授意才对。
可是如果这个举动是叶小天的主意,那么叶小天究竟有何打算。就很难预料了。如果叶小天做事真的如此不计后果,莽撞粗暴,而且野心如此的不可掩饰,那这个人就不能留了。
于俊亭轻轻眯起了眼睛。耳畔想起了她先前对文傲的一番叮嘱:“文先生,如果一旦发现叶小天此人不可控制,务必杀之!”
“大人,叶小天是蛊教之主,如果杀了他,会不会……”
“如果此人野心勃勃,且不可控制。我们早晚必受其害,而且他既然选择了铜仁做为出山立威的突破口,我们会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与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再者,叶小天一旦身死,我就不信蛊教还是铁板一块。他们内部为了争夺教主之位,必定会起纷争,到时候他们未必还有闲情逸致出山与我们做对!”
“好!那我见机行事罢!”
铜仁府的人都知道于俊亭手下有两员大将,文为文傲,武为于海龙。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文傲不仅是于俊亭的智囊。而且有一身好武功,他曾在于俊亭面前与铜仁第一勇士于海龙交手。仅仅走出五步,出手七招,就把于海龙打翻在地。
同时,他还是于俊亭的师傅。这个看起来不谙武功的娇滴滴弱女子,同样有一身不俗的好身手。
叶小天和文傲此时刚刚进入提溪境内,先往提溪司报讯的随从匆匆赶回来,正迎上叶小天和文傲,便把生苗打下提溪司,抓走提溪司长官等人的事向叶小天禀报了一番。
叶小天吃了一惊,事情怎么会变得这般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