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微微眯起眼睛,轻拍着船舷,看着丝绸般荡漾开来的江面水纹,沉思良久,缓缓问道:“以你之见,该当如何?”
李秋池果断地道:“东翁扩张之心,学生明白。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氏兄弟自作主张,破坏了东翁的稳妥计划,可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学生以为,当杀之以谢天下!”
“哦?”
叶小天扭过头,看向李秋池:“杀了他们?”
李秋池面不改色,重重一点头,道:“对!杀了他们!哪怕东翁决定明日就西进石阡,有人擅作主张今日便提前行动,坏了东翁的大计,也该杀了他!严军法,明号令,同时达到迷惑敌人的效果。”
叶小天笑了笑。转身望向两岸青山,沉默有顷,道:“我一向很敬佩枭雄,因为他们能做的。我永远都做不出来,我不是做枭雄的料!”
李秋池急道:“东翁,事关全局,不是东翁一己好恶可以左右的!”
叶小天摇摇头,道:“水银山那边送回的消息说,杨羡敏有曹瑞希相助?而且还有播州杨土司的支持?”
李秋池道:“是!于氏兄弟占了水银山。但杨家却迟迟没有反应,于家海心生疑窦,派人打探,才知道杨羡达挥军来攻,半路上却遇到了杨羡敏。
两兄弟各自猜忌,当场大打出手,谁料杨羡敏一方居然还有曹瑞希带来的曹家军,杨羡达不敌,退守杨家堡。杨羡敏和曹瑞希因有杨羡达牵制,也放弃了奇袭水银山的计划,暂时处于对峙状态。”
叶小天负着手沿着船舷踱了一阵,说道:“曹瑞希虽性贪而残暴,但是如果背后没人撑腰,他是不会贸然掺和他人家事的。所以,曹瑞希直接出面干预,背后有播州杨家支持,应该不假!”
李秋池看着叶小天,等着他说下去。
叶小天道:“播州杨家既然敢怂恿曹瑞希出头,支持杨羡敏夺权,应该会做出了一些准备,所以杨羡达意图向贵州布政司告状、向朝廷告状,乃至请四大天王出面裁断的目的,就算不会被播州杨家一手遮天的拦住,怕也不会那么顺利。”
李秋池听到这里,依旧不得要领,不禁蹙着眉道:“那么,东翁的意思是?”
叶小天微微一笑,道:“如果找不到人出面主持公道,又或者不能在他生死存亡之际就出面干涉,那么杨羡达现在一定进退维谷,绝望之极。所以……”
叶小天徐徐转向李秋池,笑吟吟地道:“机缘到了的时候,计划……是可以改变的!”
:诚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