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哚佬仰天大笑:“哈哈!他们想得美,凉月谷少谷主和老夫的侄女儿要好的很,凉月谷肯背叛我们卧牛岭么。再说于家,于土司和我们叶大人。那也是……咳咳,要好的很。”
田妙雯瞪着他,瞪得耶佬越说越心虚,声音越来越越小。
田妙雯道:“一个家族所做出的一切决定,只能是为了让其家族得到最大的利益,他们会为了一个女人决定自己该站在哪一边?格寨主。如果令侄女喜欢的不是格龙而是展家的展龙,你会不会因为她便向凉月谷开战?”
格哚佬把牛眼一瞪,道:“怎么可能,大家拥戴我为寨主,可不是为了让我用他们家男人的性命为我格哚佬一人的喜恶而去拼命。再说,展家哪有好东西,采妮敢喜欢展家的人,老子替她爹打断她的腿!”
田妙雯道:“既然如此,你怎么就知道在三路大军压境之下,在人家提出足够多的好处的情况下,凉月谷和于家寨就一定不会调转武器,对我们出手?”
格哚佬挠了挠脑袋,说不出话来。
田妙雯冷静地道:“让于家和果基家做出背叛的举动,的确不容易,除非对方给出足够大的代价。而今,我夫被解赴京城,生死难料,再有三路大军压境,许以足够的好处,让他们觉得对付我们很容易,要与展、杨、曹三家作对却损失惨重的话,那么他们很可能会对我们反戈一击。可是我们能怎么办呢?”
于扑满刚刚扬起手臂,就吃田妙雯一瞪,于扑满的“战战战”登时噎在喉咙里。田妙雯道:“我们已经腹背受敌,难道还要再结两路仇敌?如果是那样,各位再能战,我们也只能退回山里去,否则所有人都得交待在这儿!”
于扑满讪讪地放下了手臂,他是好战,却也不至于狂妄到认为自己已经无敌于天下,如果卧牛岭独力对上展、曹、杨、于、果基还有张家,必败无疑。
田妙雯道:“那我们怎么办?只有给于家和果基家足够的信心,让他们相信,我们卧牛岭不会倒,跟我们做对必会付出重大牺牲。如此一来,他们才不会动摇与我们的联盟。”
冬天眯着眼睛,看着在他眼中只是一道朦胧俏丽的身影的田妙雯,慢吞吞地问道:“那么,掌印夫人以为,我们该怎么做呢?”
田妙雯道:“以雷霆之势,彻底铲除张家,如此一来,既可以震慑于家,又可以让于家占到甜头,更加死心踏地的跟着我们叶家走。同时,没了后顾之忧,我们才能专心致志地对付外敌,而对果基家来说,在铜仁如果他想反我们。已是孤掌难鸣,不怕他不予慎重!”
众人听了暗吃一惊,因为土司们之间征战,要打败一方容易。要彻底控制一方实在太难,因为每一方土司,其家族经营当地都以数百年的岁月来计算,根深蒂固,太难铲除了。
石阡杨家如果不是因为两兄弟自相残杀。先毁了自家根基,再加上叶小天用了扶植傀儡的方式,依旧让杨家的人来当土司,怕也不会让当地土民轻易驯服。
所以别人所说的打败、征服,通常是对方服软低头,承认他是老大就算数,现在田妙雯要彻底抹掉张家在铜仁足足用五百年岁月烙下的印记,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