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东南,五里坡。
左右两侧绿油油的庄稼放眼无边,一条宽平大路笔直向前。
此时,那条足容八马齐行的大路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影。
车辚马嘶接连不断,扶老携幼蜂涌如潮。
牵着牛羊赶着鸭狗的,背着锅碗夹着被褥的……仿若举城搬迁好不热闹!
路边土坡上搭着三间草棚子,门前高杆上明晃晃的挑着个硕大的“茶”字。
十几条长凳上稀稀拉拉的坐了四五人,一个个闷头喝茶谁也不言语。
临门靠外那桌上坐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巨形壮汉。即便坐着,也比旁人高出大半截。背后竖着一柄两掌多宽的九环大刀,桌上十几只高高叠起的空碗旁用一条粗绳拴着五个圆滚滚的大口袋。
一道道血水从布袋里渗透而出,乱呼呼的淌了一大片,又顺着桌面落了他一脚。
可他也满不在乎,端起一只大碗一口喝干。
满棚上下腥气扑鼻,引得一群苍蝇嗡嗡乱舞。
“好!这就来!”腰背略弯的老汉慌声应道,端起木盘走到近前。
那老汉也是有些眼力的,立时看出:这位青衣客绝非凡俗之辈,很可能是哪个修仙大派的弟子门徒。
“另外,据说那位名满九州的天官大老爷就是钟家的女婿。别说流民了,就连四下里起了些气候的流匪叛军也相续来投。现在的襄城可是今非昔比!怕是比皇帝老儿的国都都热闹哩!”
对面那壮汉也骤然一惊,从斗笠下方扫了林季一眼,却没言语,只是暗暗的曲指成拳。
“不……”老汉刚要推辞,却见青光一闪,刚刚还坐在这里的青衣人也不见了。
恰好,都是他至亲所属。
只不过,绝不是太一门和三圣洞的,这两派就在襄州,门中服饰他都见过。
有他在这儿,过往余人也不敢进来,那卖茶老汉更是不敢言声,躲在边角瑟瑟发抖。
长发高挽,气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