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夜色中,一时间只能听见搅动潭水的声响。
渠月系着衣袖,弯着腰,在水中瑟瑟发抖,双手却仔细地一点点摸索,同时自娱自乐的想着:“啊……掌门师兄可真是的!明明年纪最大,性格也是最古板,偏偏一遇到我,就跟个孩子似的,不过几句话,就轻易生起气来,真是的,守心都没他这样别扭!”
可不是。
因为好玩,她弄哭了张守心那么多次,也没见他跟自己记仇,反而还越来越粘自己了。
可掌门师兄呢?
不过是顶撞他两句,就让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啧!
春夜潭水冰凉,不刺骨,却一点点带走人身上的热度。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淤积的泥浆中翻找到一物,在水里涤净,是一枝精致的银簪子。
渠月刚要松口气,夜风拂来,身体实诚地打了个寒噤。
天可怜见。
她久病刚愈,又添新恙。
春四月,天气渐暖。
渠月终于从苦口的良药中顺利解脱,她毫不客气地将积攒了几日的药渣,悉数倒在入观的主路上。
讨不讨个吉利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膈应掌门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