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双双站起来，看着甄冰瑜消失的背影，忽然感觉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一个化道圣帝，可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颤抖。

当年她为了证得无上大道，斩断前世俗缘，狠下心来暗算了叶默。却没有想到叶默不但没被杀，许多年后，自己连仰望他都无法仰望了。

这就是那个她怕耽误了自己大道的绊脚石？一丝苦涩的讥讽在嘴角边环绕。比起站在了混元之上的叶默，聂双双感觉到自己的无上大道就是一个讽刺。

不要说叶默，就是刚才叶默的那个女人甄冰瑜，也比她强了数倍。人家无论是容貌还是风姿，都远远不是她聂双双可比的。

叶默的名声被别人说一句，她都立即要站起来为叶默去生死相搏，而她也喜欢过叶默，甚至现在也只是将那些东西强行封印住了而已。但是她是怎么做的？叶默将她带到了仙界，将她送到可以救她的仙王手中。后来不放心她，单独找到了冰神宫。

要知道一个普通的仙人，想要找到冰神宫是多么不容易。可是这些，她当初竟然没有想过。她回报叶默的是，将叶默骗到了她的房间，拉下了冰神大阵。

叶默能在冰神大阵下安然无恙，那修为绝对已经超越了仙王。也就是说他事后随时都可以去冰神宫找她报仇，可事实上是叶默从未去过。

聂双双心里涌起了一种悲哀，她宁可叶默去找她报过仇。叶默没有去找她报仇，那就是对她连仇恨都没有了。爱，那更是奢侈的词语。或者在叶默心里，早已没有了聂双双的印象。而她，再次听到叶默的时候，依然可以清晰的画出叶默的影像来。或者在她暗算叶默明志的时候，她已经误入了大道的歧途。

甄冰瑜比她优秀数倍，人家一样是化道圣帝，而且道韵深厚，没有半分浮意。可是也没见人家去斩爱人明志的？

这一刻，她宁可自己依然是当初没有恢复轮回记忆的聂双双，她宁可依然还是地球那个心思单纯的聂双双。

但是她知道，在她拉下冰神大阵的那一刻，她已经失去了曾经的一切。有些东西失去了可以找回来，有些东西失去了，将永远也无法找回来。

聂双双忽然想起了当初她经过清微冥江边听到的一首歌来，“昨日一去不复回，开心比什么都贵，覆水不能再收回……”

当初她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地球上的一个人和她一样来到了仙界，在那里留下来的。现在她终于明白过来，那首歌肯定是叶默曾经在清微冥江边唱的。叶默之前就是渡过清微冥江到的冰神宫，之前她觉得不可能，现在她听到叶默如此本事，立即就知道，那对叶默来说绝对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她之所以记得这首歌，那是因为这首歌是在燕京醉眼酒吧，她和叶默坐在一起的时候，那酒吧里面播放的。

聂双双有些失神，过了良久，她忽地也站了起来，不过随即她就想到，就算是自己现在回到了圣道残界，也无法再去清微冥江。

她叹了口气，看了看依然热闹的仙息楼，心里有些空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