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懂个屁的画,刚才那几句只不过是临时抱佛脚,再多说一句,就要露陷,于是微微点头不语,暗中给铁传甲使了个眼sè。
铁传甲会心一笑,凑上来道:“梅大先生,既然你俩如此投缘,不如先劳你架,为我家公子治好了寒鸡散的毒如何?”
梅大冷冷端起桌上的酒杯喝干了,才瞟了铁传甲一眼,冷冷道:“看画归看画,喝酒归喝酒,治病归治病,怎可混为一谈?说不治,就不治。”
说完,他居然又指了指桌上的空酒杯。
苏阳笑嘻嘻的又给他满上了。
梅大满意的点点头,指着铁传甲,对苏阳道:“生死事,小事耳,似他这等俗人,怎能懂画中奥妙,有此等好画,便是没了命又如何,你说是不是?”
说完,他居然又喝完了,再一次指指杯子。
这一次苏阳却没给他好脸,收起了微笑,同时也收起了酒葫芦。
“怎么,没有解药,连酒也没了?”梅大问。
“没有解药,怎么会还有酒?”苏阳低头看画,嘴角上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道:“不仅没有酒,画只怕也没了。”
说完握住五牛图的两边,双臂猛地一发力。
扑哧一声闷响,在梅大先生诧异的眼光中,这幅五牛图,被从中撕成了两半。
“我也是俗人,若是没有解药,还看个屁的画。”苏阳说完,又握住了另一幅女史箴图,作势yu撕。
大冷的天,梅大的脸却比外面的雪还要白,两撇小胡子忍不住的上下颤抖,显然是已经心疼到了极点,他怪叫一声,五指如鸡爪,就朝苏阳肩头三处穴道扣去。
铁传甲嘿嘿一笑,一把握住了梅大先生的手,然后闪电般在他肩头一拍,梅大半边身子立刻软了下去,被铁传甲提小鸡一般提在手里。
苏阳摇摇头,手指在女史箴图上划过,梅大的眼神也死死的跟着苏阳的手指,苏阳的手指每在画上划过一寸,梅大就要打一个颤。
“梅大先生,你说若是我不撕这幅画,你会不会快活点?”苏阳笑道。
铁传甲幸灾乐祸道:“他快活了,当然肯治病了。”
梅大像雨打的芭蕉,蔫了下去,终于长长叹了口气,垂头丧气道:“罢了罢了,我治就是了,我治还不行嘛。”
苏阳一挥手,铁传甲就松开了手,梅大身体尚未活动开,就跌跌撞撞扑到被撕裂的五牛图上,哇哇大哭起来。
苏阳取出酒葫芦,灌满了古瓷杯,摆在梅大面前,笑道:“实在无奈,大先生见谅。”
梅大流着泪,一口喝干了酒,哽咽道:“怎么,有了解药,就有了酒?”
苏阳暗中好笑,这人虽然刻薄古怪,不过率真天xg,至少不算伪君子,于是笑道:“有了解药,当然有酒,非但有酒,ri后定然赔你一副好画便是。”
梅大脸上这才有了几分血sè,站起来用袖子摸了一把眼泪,惨兮兮的说:“哎,骑鹤,带着这位公子去后面取寒鸡散的解药疗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