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宝一脸平静,“这才到哪呀,你们要是见了我爸的画作,就知什么是天,什么是地了。”
朱慧慧站在旁边看她手腕轻抬,毛笔轻挪间一朵秋菊跃然纸上,再一笔,枝条横生,手腕一转,笔锋抹过,又是一片新叶,行云流水,挥洒自如,不由攥了攥指尖:“秧宝,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的?”
秧宝调色的手一顿,随之笑道:“在上坎坝农场就开始学了呀,我没说吗,我妈一开始想报考美院,说美院的文化分数低。农场的营长伯伯就帮忙从水稻连,找来了自小学画的于晓丽阿姨,教她绘画。”
朱慧慧算了下时间:“也就是说你从去年11月份才开始学画,对吗?”
“我跟于阿姨学的是素描、水彩,跟我爸学国画要早点,三岁起,他就手把手教我了。”
那也才学两年!
朱慧慧心下涩然,她也是三岁跟着爷爷学国画,今年8岁,她学了五年,跟秧宝一比,她的画中规中矩,没有一点灵气。
布朗先生接过宋佳言手里的飞鸟图,只一眼,便被几只鸟儿灵动的眼神吸引了,再看秧宝正在画的寒菊图,花儿开的是那么恣意,有一种跃冬争春的风骨。
“秧宝,你跟我去M国吧?我带你拜个名师。”
秧宝招头看他一眼,“不要!我有爸爸呢,我爸的画作你没看见,回京后,你来我家,我拿给你看看,保证你看完,再说不出带我去M国学画了。”
苏宏胜在旁含笑看着,不出声。
“秧宝,”朱慧慧拽拽她的衣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M国有名的画家,善长的都是油画。跟颜叔叔教的国画不同。”
秧宝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对布朗先生笑笑,低头继续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