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幼年时,也有一个强盗想欺负她,桢哥哥可是将那人的脑袋给拧下来,大卸八块了。
董昭昭秀眉一蹙,升起一阵暗火,趿鞋便往外冲了出去。
她手脚麻利,嬷嬷都来不及跟上来。
她要亲自问问桢哥哥,到底打算怎么处置那女人?这事总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吧?
今日山中雾气很大,朦朦胧胧的,空气中带着湿漉漉的水珠。
董昭昭没走几步,就看见贺兰粼独自坐于一块青石之上,穿着身白衣,未曾束发,领口也微微敞开。
山涧的鸟语啁啾,清清冷冷,他一人独处其间,蓦然也多了几丝冰凉之感,恍然如青石上的霜雪。
他手里正在把玩着一只弹弓,正是董昭昭的那一只。
董昭昭怔怔地走上前去,“桢……哥哥?我的弹弓怎么在你这儿啊?”
“昭昭醒了?”
董昭昭点了点头,梨涡轻陷,蹲在地上拽住贺兰粼的手臂,摇了两下,“桢哥哥,你把弹弓还给我吧。”
贺兰粼的手臂如枯木一样,纹丝不动。他斜眼凉凉地剐了她一眼,绵中含针,包含着疏离,非是往日那般亲和。
董昭昭蓦然一惊,欲再撒几句娇,贺兰粼却将手臂抽了出去,给弹弓上了栗子作弹丸。
他微一使劲儿,弹丸便“嗖”地一下飞了出去,一阵猛烈的尖响,将坚硬的青石砸出一白痕。
董昭昭恫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浑身一抖。
贺兰粼用弹弓的木柄仰起她的下巴,“昭昭,好玩吗?”
粗糙的木柄磨得董昭昭的下巴有些疼。
她被迫仰着头,怔怔盯着贺兰粼,浑身血液如凝固一般,忘了说话,也忘了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