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嗖,每个屋子的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刘警官的声音在楼道响起。
那声音,简直是催命的声音。
机房里有一面窗户,不大,但是足够一个人钻出去。
眼看着有警察就要搜到他的房间了,聂昊阳的心脏跳动的更加厉害了,他轻轻地推开窗户,然后从窗户里钻了出去。
正是因为对老宅的了解,他知道从窗户里出来之后,他可以抓住窗户,并踩在脚下的墙体边缘就足够支撑身体了,等警察找不到他,离开之后,他就又可以回去了。
今天风有些大,聂昊阳挂在墙体外面,身体也不停地晃动,他看了一下脚底下,此刻他距离地面大约十二米高,他天生就有恐高症,如今从这么高的高度看先去,他的头都有些晕。
而就在这个时候,警察搜寻到了机房。
机房的门被打开了,发出一声吱呀的响声。
聂昊阳努力地摈住呼吸,闭上眼不敢再往下看,时间仿佛一下就静了,那个警察还在机房走来走去,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时间过的异常的慢,好像每一分都敲在心尖儿上。
现在每一秒,对于聂昊阳来说都是煎熬。
“怎么样?人在吗?”外头刘警官喊了一声。
“不在,但是我觉得这个屋子有一股很浓的烟味,好像有人刚从这里待过。”屋里的警察说。
聂昊阳听闻便悔青了肠子,他刚才才在机房里抽了一根烟……
突然,那警察好奇地将头伸向了窗外,而这时,聂昊阳也下意识地抬头一看。
就好像老鼠见到猫。
“聂昊阳!”警察眸子圆瞪,大吼一声。
而随着这一声爆呵,聂昊阳的手也不自觉地一松,整个人从楼上跌落了下去。
“啊!”一声恐惧地尖叫之后,便是一声惨烈的撞击声。
“啪!”
……
一切尘埃落定。聂昊阳没有逃出法王,并在坠楼后,摔断了两条腿,临走,他都没有机会看他父亲一眼,而他父亲的遗体,至今还在老宅等着他。
得知,聂昊阳被抓,却他供认了杀害凌潇潇的事情之后,穆梓楠的别提多震惊了,她早就踩到聂昊阳蓄意谋杀自己,但是没想到,凌潇潇也是他杀的。
风轻轻吹过,公园的花香怡人,香气顺着风弥漫在空气中,甚是舒服。
景朔风抱着穆梓楠,下巴低头她的额头下。
“楠儿,不要想那种倒胃口的人和事了,你好好看看这里,熟悉不熟悉?”景朔风轻柔地道。
穆梓楠抬眸看向景朔风,然后仔细看了看这里,心头不禁一颤,怎么会不熟悉,十几年前的一天,她和聂昊阳……
“风哥哥,我想离开这里。”
“为什么?”景朔风好奇地问。
“因为,这儿会让我想到那个混蛋。”穆梓楠的手心都有些发凉。
景朔风释然地一笑,拉起了她的手,声音轻柔地道:“傻楠儿,站在这里你首先想起的难度不是我吗?你难道忘记当初我也是这样牵着你的手,问你为什么不回家的吗?”
他的一席话,突然敲动了穆梓楠的心头,穆梓楠猛地抬眸,眸子里已然泪崩,她的唇瓣融动:“风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景朔风从兜里拿出一个丝帕,丝帕的面积很小,看起来是小女孩的专属物,白色的丝帕略显陈旧,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它被保存的很晚好。
修长的手指拿起丝帕,轻柔地为穆梓楠拭去眼角的泪,穆梓楠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那个手帕,整个人都怔在了当地。
她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那个手帕,一脸的不可置信:“风哥哥,你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吗?”景朔风点点头,轻柔地牵起穆梓楠的手,然后将她的手反过来,把丝帕放在她的手里:“是的,你知道吗,当年离开你之后,我便一直在找你,十六岁那年,我在医院无意看到晕倒的你,也看到了你掌心的痣,但是当时我必须要出国留学,所以便放弃了和你坦诚,但是没想到的是,多年之后,我再回来,你已经嫁给了聂昊阳,并被他欺负的遍体鳞伤,傻楠儿,你一直都没有察觉出,我就是那个男孩吗?”
穆梓楠震惊地摇摇头:“你没有告诉过我。”
“可是你也没有问过……”景朔风低声地道。
“……”穆梓楠心头一颤,是啊,她之前误会那个男孩就是聂昊阳,不也是一直没有明说过吗,一直以来,都是她以为。
“你说,等我找到想要守护的人了,就把丝帕给那个女孩,现在,我物归原主。”说完,景朔风将丝帕递给了穆梓楠。
穆梓楠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一下扑在景朔风的怀里:“风哥哥……”
“乖,楠儿不哭。”景朔风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
“我一直以为那个男孩就是聂昊阳,是他给了假像,才让我义无反顾地嫁给他,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为什么不早点。”穆梓楠哭的很是伤心,她在责怪景朔风,如果他早点出现,她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景朔风心疼地推开她,然后单膝跪下,从兜里拿出一枚戒指:“楠儿,嫁给我,希望我的出现还不算太晚。”
见景朔风如此动作,穆梓楠被气的笑了,她赌气似的伸出手:“我答应。”
景朔风低声一笑,轻柔地为她戴上了戒指。
二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作为家里的私生子,处处受到兄弟和家人的排挤,景朔风最终不堪重负,晚上一个人逃到公园,在这里,他遇到了同样逃出来的穆梓楠,穆梓楠自小没有母亲,经常被同学嘲笑。
就这样,两个可怜的人相遇了,他们心心相惜,彼此安慰,虽然紧紧是一晚上的交汇,但彼此都成为了对方心中的最暖。
可谁又想象得到,多年后,他们还是在这儿,能够幸福地相拥在一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