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可怜很聪明,不对人性抱有幻想是正确的。
那群人还在害怕,深海教会已经成为了这片大陆上最有话语权的一个组织,他们追寻的不只是大海,还有抵抗大海的反叛者的脚步,他们泄密了,但是泄密者也没得到什么好处,那串鱼骨项链换了主人,趁着最强最稳重的那一个不在的时候,他们围剿了我的小可怜和他的同伴。
她真聪明,和这群傻子周旋的时间比我想象得长上太多……若是没有这鬼东西的侵蚀,她会是个被各大王庭将军奉为上宾的稀罕宝贝。
但是在这时候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情,他们抓住了她的同伴用她做了些实验,她找过去了,要拿自己换走她的同伴。
“我的源石抗性在这片大陆上独一无二……你们可以带走我,若要做你们的实验,我比她有用。”
我本来想说自投罗网,靠着道德感约束对方是蠢材才有的做法。
但是她手里好像还存着什么东西……哦,女妖的遗物,一次强有力的咒言。
那玩意在和平年代也是世所罕见的宝贝,能在王庭水准的攻城部队里护她一条命……我想我知道她是怎么一个人走到那个破地方了。
但是圣人一样的自毁情绪和团结友爱的同伴精神?
我开始觉得无聊了。
她很可怜,可惜没什么意思。
她的同伴在嘶吼着拒绝什么,我没兴趣听。
【记录4】
我收回前言。
我的小疯子,小美人,小可爱……她跟着这咒言约束的队伍回去了深海教会,她受了那么高浓度的源石溶液实验,脑子居然还有空思考教这群傻子怎么往上爬吗!?
但是这法子真有用,哪怕是宗教掌控下的蠢货也摆脱不了致命的权力欲,他们选择听话的那一刻,也就成了她手里的棋子。
……她可真令我惊喜。
被女妖的咒语束缚的是一群人,要去继续追杀她同伴的是另外一群,她让这群人成为说话最有用的那一部分,毕竟咒言的效果有限制,听话的和不听话的是两伙人,咒言做不到的,她能做到。
花费的时间长了一些,但是这不重要。
看啊,深海教会的高层开始自相残杀了。
【记录5】
她的头发颜色变了。
真可惜,我真的很喜欢她原来的头发……黑夜一样的颜色,现在变成了白色,看起来倒是和她的伙伴相像得多。
我记不得末日里有多久没有出现过太阳和朝阳,日夜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曾离去,只有黑夜常在,永恒不变。
她的头发真美,像是月光。
月亮。
——我的月亮。
我的月亮没有走向消亡,她还能跳舞,也能安慰自己的同伴。
我看见她无奈的笑。
歌蕾蒂娅,好队长,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还能跳舞,来陪我跳一曲吧,不是所有的舞蹈都需要依靠肌肉的力量自己做引导的,风,地面,我的舞伴……我拥有前两者,而你站在这儿,鲨鱼见到我就疯,现在你要来陪我完成这支舞吗?
她赤|裸苍白的脚尖踩在了她队长的鞋面上,我想这阿戈尔没有跳过这么轻缓的舞步,她身上的战斗制服颜色太过黯淡,劈开浪涛的脚步也过于迟钝,好在我的月亮用自己点缀了她的舞蹈,像是月光,像是海浪上雪白轻盈的泡沫,暗涌是平静之下隐藏的□□,可耳朵听不见浪涌声也不要紧,眼睛也能从激荡的浪花里看见那转瞬即逝却足够蓬勃热烈的生命力。
我看着她们在空无一人的黑色废墟上起舞。
那个高大的阿戈尔终于重新笑起来了。
……
可惜,她晚上还是睡不着觉。
代号鲨鱼的那个找来了书写的材料,清醒的时候会陪她一起整理笔记。
《源石生物制剂产业化影响因素及作用机理研究》
《血液源石浓度对海嗣侵蚀的阻隔猜想》
……
这是什么?
【记录5】
我的月亮回到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