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怀活像是打开了什么任督二脉,他一步步试探,到这会儿,才像是踩到了实地,一颗心放回肚子里,逗弄她成了乐趣。
看她气急败坏,又看她脸红心跳,只觉得这个人眉眼生得好看,性情也生得合他意,仿佛天生就是来勾引他的。
她笑他也欢喜,她哭他也着迷。
陈予怀亲吻一遍又一遍,抚摸,触碰,颠来倒去地翻弄着,情潮一浪叠一浪,灭顶一般的愉悦。
末了,他吻掉她的眼泪:“世界就此坍塌就好了,只这一张床,我能跟你待到宇宙尽头。”
林以宁闭着眼,哭得眼睛肿了,嗓子也哑了,懒懒的丁点不想动,闻言气笑了:“你这情话说的挺惊悚的。”
陈予怀笑着,抱她去洗澡,淅淅沥沥的水声,还有他重新烧起来的欲望。
林以宁仰着脖子承受着,欢愉是有的,合拍到她觉得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了。
可愤恨也是有的,气恼他索求无度。
“你这个性格,真是要命,我以前还觉得是优点。”
想做的事,排除千难万险也会去做,跋山涉水绕一百个弯子也做,绝不妥协。
陈予怀说:“你不喜欢?”
明明是疑问句,却仿佛在说:你喜欢。
林以宁也无力反驳,喜欢,怎么会不喜欢,看他眼神灼灼,既怕又期待,像是快要溺死的人,还是被那海里的妖怪迷了眼,往更深处沉去。
林以宁早先就有察觉,他不像看着那么斯文克制,骨子里是有些偏执和蛮横的。
脱了衣服,谁又是正人君子,无伤大雅。
但她竟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
他放开了性子折腾她的时候,她只觉得这人自己根本就没认识过。
她曾极度厌憎以至于成年后一句也不肯喊的哥哥,倒却都还在了这里。
林以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
好在今天周六,不然她又要恨他了。
她没彻底醒,阖闭着双目,只觉得浑身都是疼的,说不清是哪里疼,或许是后背蹭破了,或许是膝盖压狠了,又或者……
总之她在心里把他骂了几百遍。
反思自己是不是给他的滤镜加太厚,怎么会觉得这个人斯文呢?
“一毛,起来吃点东西。”他推开门,走过来她身侧坐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见她睫毛颤了颤,装睡不睁眼,俯身亲了亲她脸颊。
她睁开眼,逆着光看到他的脸,他穿着一身深色的家居服,眼镜架在鼻梁上,看起来斯文随和,克制而礼貌。
他把床头的温水端过来,轻声问:“喝一点?”
一毛慢吞吞地坐起来,接过杯子喝了两口,余光一直在观察他。
刚刚还在心里骂他,这会儿又疑心自己是不是错怪他了。
或者昨晚上她那个梦一直就没醒?
怎么会有人床上床下判若两人的。
“你叫了外卖?”百般思绪,就挤出一句废话。
“没有,我自己做的。”他笑。
她别过头,有点不敢看他眼睛:“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觉得你很可爱。”
一毛撇撇嘴:“听着不像夸奖。”
陈予怀再次抬手摸她脸,温柔缱绻:“可爱,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