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贾敏应承道:“二丫头嫁妆里的布料,就由我这个当姑母的出了,凤丫头采购来的,便给几位姑娘裁了做衣裳穿。立春,你带上两个嬷嬷,这就回府找张嬷嬷,让她给扬州那边传信,备齐了五十六匹时兴的锦缎丝绸来。”
“姑母也忒着急了,再说五十六匹,二丫头要用到什么时候去?”
“这也不多,春夏秋冬的衣裳一样四套,不得用上三五匹的?既是买了来,咱们这些个女眷,一人再做上两身,那又是几匹没有了,余下便做二丫头的嫁妆。等到她进了慎郡王府,来往的都是高门显贵,时常出门宴饮做客,不出两年便用完了。”
贾史氏听了颔首道:“你姑母说的在理,今年大选陛下给许多人家赐了婚,今明两年结亲的人家肯定多,可不就得早早的准备妥当了才好。不独是迎春,咱家也得准备好,就按你姑母说的做。她是个当姑母的,出这点子东西也不值当什么。”
王熙凤听贾史氏发话,这才笑着应了:“如此又是我们偏了姑母的好东西,等到二妹妹回门的时候,让她给姑母敬酒!”
“那我就等着了,必得喝上几杯才好。”
她们这边说说笑笑,后山迎春和司徒昱两个,却悄悄红了脸。
夏日天热,白先生便把早课提前到了辰时,上完了课,又带着这群学生去赏花摸鱼爬树观景,也算是户外运动了。司徒昱在丫鬟的带领下过来时,几个小子正策划着爬树摘果子吃,姑娘们则是架起了画板,准备画画儿来着。
迎春对画儿不甚有兴致,和黛玉两个采了山间的野花,正打算磨了来做胭脂涂指甲使,也是兴致勃勃的。
冷不丁远远望见一个男子过来,几个姑娘都避到了一处,白先生独自迎了上去:“原来是慎郡王尊驾,可是来此地礼佛赏景的?”
司徒昱远远的看了一眼迎春,咳了一声道:“原是来找贾老太君商议些事情,听说后山风景好,便来此处看看。”
“禅定寺风光确实不差,郡王爷既来了,不如和我们一道?”
司徒昱自然连连点头,随即有些羞涩的说道:“听说白先生于围棋一道颇有造诣,我也学了几年了,不知可否有幸与先生对弈一局,让我见识一二?”
白先生一听这话,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他和迎春是未婚夫妻,周围又有这么多人看着,倒是也不妨事。
故此只道:“我还得看顾这些孩子们,不如让我那女学生与王爷手谈一局。她也学了几年棋,虽然不太通,消磨时光也够了。”
如此在众人的心照不宣下,迎春和慎郡王便起了棋局,在瀑布旁的凉亭里对弈。黛玉和探春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蹑手蹑脚的去了不远处的青石上看热闹。
白先生自去看着宝玉几人爬树,白夫人却端坐在迎春旁边,一步也不曾离开,是个监督的意思。
不过能和佳人面对面相处,在司徒昱看来,虽有长辈在侧,也是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