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魏老儿,魏氏的父亲。他正鬼鬼祟祟地在外面窥探呢。”
程平反身走去坐在公堂正座上,沉声道:“下跪者何人,报上姓名!”
魏老儿本是跪着的,被程平这一声吓得变成了趴下,“小民小民魏魏仁,城南刘家庄人。”
“把赵大郎的事讲来。”
“……当时我喝醉了,等酒醒了,便听二娘说,赵大郎欺负了她。这种事,家丑不可外扬,再者,赵大郎家里富贵,我便想着让她们姐妹共侍一夫也好。谁想这贱婢不听,又闹着寻死觅活,恰被回来的大娘碰见。我让大娘劝她,谁想到……真是两个讨债鬼。”
程平咬咬牙,“你可知赵大郎经常殴打大魏氏?”
魏老儿偷偷看她一眼,小声道:“哪家的汉子不打婆娘?年少的夫妻,打打闹闹也是常事。”魏老儿又看一眼小魏氏,“明府,你莫听这贱婢胡说,若不嫁赵大郎,大娘能穿得起绸缎,吃得上酒食?”
“是你吃得上酒食吧?”程平冷冷地道。
魏老儿讪笑一下:“女婿,女婿是帮衬了些,所以我说把二娘嫁他也好。”
“我宁可去死!”小魏氏斩钉截铁地说。
魏老儿被气急了,忘了对程平等的惧怕,举手要打小魏氏:“你个贱婢,都是你坏得事!不是你,赵大郎能死?大娘也不会被关起来。你再这样左性,就把你卖到院子里去。”
“大胆!”程平声音不大,却带着些森然之气。
魏老儿一抖,本直起来的腰又趴下。
白直听了一点口供,见没什么新鲜的,便取了腰牌,径直带人去赵家提赵大郎的贴身仆从阿庆。
程平又问了一些细节,就让吏人把这父女带下去隔离候审。天已经黑透了,程平预感今天估计要通宵,便和李县丞、赵主簿在县衙用了个“工作餐”,让人告诉姜氏一声不要等自己,三个人一边说话,一边等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