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闭闭眼,再问阿庆知不知道魏氏杀姚大郎的事。

“奴是跟着郎君出门的,不进后宅。”阿庆道。

又反复核对了几个细节,程平便让衙役把这恶奴押下去等着判决。

程平揉揉眉心,让人带大魏氏来。

大魏氏状态比刚来时似乎好一些,脸上有了些活人气儿。

“魏氏,你为什么要杀姚大郎?”程平没高坐在大堂正座上,反而拿了个马扎——唐代被称为胡床的坐具,坐在魏氏不远处,微弯着腰,声音轻缓地问。

见此,李县丞皱眉,赵主簿一脸地若有所悟,白县尉则不明显地哼笑一声。

魏氏张张嘴,终究没说什么。

“令妹已经来过公堂了,我们差不多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再隐瞒。”

魏氏抬起眼,泪珠子又流了出来,抽噎一会儿,终于恍恍惚惚地道:“去年若不是我上巳节贪玩,遇到姚大,就不会受这么久的磋磨,小妹也不至于被这个禽兽……”

魏氏情绪激动起来:“都是我的错,我杀了这个禽兽,给他赔命就是。贵人斩了我吧!”

程平缓缓地叹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让魏氏安静下来,她用泪眼看着程平,嘴唇抖动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