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明活着到达徐州的消息亦传入汴州宣武军节度使府。

听了消息,刘良给父亲喂药的手一顿,“倒是命大。”

多日以来除了还能吞咽没有别的自主动作的刘椿突然手一动,似要抬起,刘良把他的手放好:“您就安心看我怎么打下我们刘家一片天地来吧。”

刘椿的嘴动了动,嗓子里咕噜咕噜的,却说不出什么。

“您莫不是还惦记阿兄?”刘良略带冷意地看一眼父亲,把碗交给旁边侍奉的姬妾,“好好照顾都督。”说着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刘良回到书房,谢亭正坐在案前与自己对弈。

刘良坐到谢亭对面,执起黑子,“你始终不信我能赢。”用的是陈述语气。

“二郎愿赌,亭就陪二郎赌这一局。”谢亭淡淡地笑道。

半晌,刘良突然笑道:“你不怕我临死拉你垫背?”

谢亭抬眼,水墨晕染似的眉眼看着刘良,笑了:“二郎随意吧。”

月上中天,谢亭慢慢走回刺史府去。一个侍卫迎上来低声说什么,又递上一封信。谢亭来到书房,打开信封,掏出信笺还有当初给程平的调兵令符。

谢亭看看那枚令符,笑一下,打开信笺。

有婢女来敲门:“娘子着婢子送汤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