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也没什么可训的了,活儿都已经安排好了,“去点数武器、粮草,重新编制各队,做战前动员去吧。”

众人领命而去。

“不管是告捷醉饮,还是马革裹尸,我总是与诸位同在的。”程平在他们身后沉声说道。

众人脚步一顿,再次行礼,鱼贯走下城墙去。

杨华回头看程平一眼,暮色中,她瘦削的身影笔直,虽不伟岸,但却似能顶天立地一般。

杨华回过身来,去做自己的事。他今晚负责接应陈胄,而陈胄负责——夜袭。

今日援军至,回鹘军中一定庆祝,他们自恃有了援军,警惕性定然会降低——这好些日子浇灌城门、坚守不出的“铺垫”今天终于可以用了。

程平等所料不错,自从云州城门被冰封住,回鹘人就渐渐放松了警惕,今晚尤其放松。

费利儿敬爱其父,知道桑格略爱酒,还专门送了一车美酒过来。桑格略压抑了这许多天,今天兴致颇高,关键是也实在没想到云州军看到回鹘援军会不惧反进,便带着军中高官们一番豪饮。

陈胄只带了五百人,从城头吊垂篮下去,一半去烧粮草,一半去袭回鹘中军大帐。

桑格略实在命大,来偷袭中军大帐的唐军恰碰见出去撒尿的侍卫。那侍卫虽然被陈胄一刀砍死,但半嗓子已经喊了出来,又惊醒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