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被堵住嘴说不出话来,陆相这一言不合就开黄腔儿的技能是什么时候习得的?

然而陆允明也不过就是抱一抱亲一亲罢了,青天白日的实在不合适做什么,他也有顾虑——怕程平怀孕,虽相熟的太医说那避孕丸药对身体没什么危害,但是药三分毒,能少用还是少用。

陆允明就如贪吃的孩子,吃不到嘴里,却还要捧着碗,明明忍得难受,却还是抱着程平不放手。

程平跟他说起玉宁长公主的事,“小娘子很是清澈柔和,惹人生怜,偏要作为‘国礼’被送出去……”

陆允明目光变得深沉,脸也严肃起来:“总有一日,我们不再用和亲之策换取边关和睦。”

程平擅长自省,也擅长自我宽慰,“我们这些大臣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平心而论,现在形势可比圣人刚即位的时候好多了。都有文人吹嘘现在是‘中兴’呢。”程平对陆允明睐睐眼睛,半欣慰半自嘲地道,“陆相,我们都是中兴之臣啊……”

陆允明到底让她逗笑了。

程平却又正经了神色,“‘治大国若烹小鲜’,文火慢炖才好,心急了,肉不鲜嫩还好说,烧漏了锅子就麻烦了。”

陆允明微笑着看她,对比那在湖边啃藕的无赖样子,不无感慨地道:“我的阿平也老成谋国起来了。”

程平把他扑倒:“陆-允-明,你是什么意思?莫非在说我原来幼稚?我一直很成熟的,好不好!”

陆允明呵呵地笑:“是,你一直成熟,所以才配我这个老人家。”

程平趴在他身上,摸摸他的胡髭,“我还是觉得你不留胡子好看,这样威仪太重,倒真像个阿叔了。”

陆允明于胡髭倒没什么执念,留着主要是因为这是程平帮他修的,当时那点连自己都不好承认的小心思便藏在这留起的髭须中。如今佳人在怀,这胡不胡髭的,也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