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他一怂恿,又说万一元熙以后出人头地,不也跟着享福了嘛。
听了他的话,董灼萝娘一咬牙,亲事就敲定了。
她却不知道高铭学就是看元熙是个当兵的,古来征战几人回,他看准了灼萝将来要当寡妇,又带着三个拖油瓶,还有个出了名泼妇的婆婆,苦日子在后面哪。
为了等日后看灼萝的悲惨下场,他没少在中间拉线牵桥,成婚那天,人家娘家人都是不在的,偏他还要拿出舅舅的款,和元家的人喝到天亮才罢。
灼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并不起身,只冷淡道:“一时眼拙,没认出来。”
高铭学的笑容僵在脸上,这时尤天翔走过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原来是亲戚啊,正好,你跟他们说说,我们是你亲戚,让他们带着我们一起走。”
灼萝连个正眼都不瞧他,只道:“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有你们这么一门富贵亲戚。”
高铭学脸上一僵再僵,“灼萝,瞧你说的哪的话,咱们都是有血缘的实在亲戚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哪,你咋能不认你舅哪。”
灼萝冷笑一声,“你富贵的时候,怎么想不到我这门亲戚,现在落难了,又想起来?”
高铭学忙把话接过去,“外甥女,这你可就是冤枉舅了,舅啥时候想不起来你了,你可是舅唯一的外甥女。你不知道,舅处理生意太忙了,实在没有时间去看你,但舅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啊。”
灼萝嗤笑一声,不留情面道:“别装了,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哪。”
尤天翔怒不可遏,“给你脸你还不要了,你知不知道要是换在平时,就是你一根头发丝也入不了我们的眼。我们现在认了你,是你祖宗八辈积了德。”
说罢,周围一片哗然。
这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嘛。
高铭学看他说得不像话,轻斥道:“你少说两句!”
再与灼萝道:“阿萝啊,舅以前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舅在这里给你道歉,你就别跟舅生气了。不过舅希望你看在你侄子侄女的面子上,帮我们说说话,让我们留下来吧。若是连你都不管,恐怕我们这一家子也活不到蓬莱城了。舅这么岁数了,死了就死了,可怜你两个侄儿,还没长大哪。”
他这话是把灼萝给架起来了。
郭老八媳妇还记着和灼萝的过节,她道:“元家媳妇你咋能让你舅给你赔礼哪,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亲娘舅,你就不怕折寿啊?平时看着你挺仁义的一个人,怎么对自己家人这么不好,真是看错你了。”
梅勇媳妇也道:“是啊,再说大家都听你的,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你还为难你舅一家干嘛。你看那俩孩子多可怜,你忍心他们死啊?心咋恁么狠哪?”
崔金枝见缝插针,“大媳妇你就帮帮他们一家呗,都是亲戚,何必那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