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萝冷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哼笑一声,“你们还真是会慷他人之慨,我杀了你们全家,再劝你们别计较行不行?”

闻言几人恼怒不已,“那也不是一个事啊。”

“但理是一个理。”

几人怏怏,却又说不出来什么反驳。

灼萝转脸又对高铭学道:“你还真是会赶鸭子上架,又是道歉又是死的,弄得我不答应你就是罪人了。”

“舅不是那个意思——”高铭学连忙解释。

灼萝冲他一摆手,打断他的话,“是不是那个意思都没关系,我不在乎人家怎么看。其实我倒不介意你跟着,不过虽然你是我舅,但我也要替其他人考虑。”

“你看看你们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男人们不顶用,女人们裹小脚。这样的情况,你们不是拖累我们大伙嘛。我一个女人,还拉扯三个孩子,你们是不用指望了,但别人跟你们没有亲戚,凭什么要别人照顾着你们。”

众人一听灼萝这么分析,看着他们一家的目光变得晦暗不明。

本来有些人还想从他们身上弄点钱,但现在一想,可没必要为了那点钱把自己搭进去。

高铭学瞧见众人的眼色,忙道:“不用别人照顾,就让我们跟着就行,只是做个伴,省的落单被那群流民欺负了。”

他已经低三下四到底,灼萝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一下子还真是不好对付,油盐不进啊。

但再如何,留下他们的话也不能由她说出口。

她撩开额角的碎发,道:“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去问问里正吧,他要是说行,那我们也没话说。”

里正是个善心,听高铭学又是求,又是一再保证,还拿出几吊钱,便应了下来。

反正他们不求别的,只求跟着,寻求个庇护而已。

他们也很会做事,一加入队伍,就到处送东西。

拿不动的绸缎,再不吃完就要变馊的肉,还舍出来两袋米面。

马车被流民抢走了,他们拿着这些东西实在是拿不动,而且家里两个小脚的女人,还得有人背着。

这些东西拿不动就得扔,还不如送出去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