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金枝撇撇嘴,“我就说你是没福气的人,怎么可能挣大钱,煦儿也不知道是听谁胡诌的。”
她眼皮一翻楞一翻楞的,“这是把过年穿的衣服拿出来了吧。”
灼萝点着头,“可不是,不然哪有新衣服穿啊。”灼萝多给三小只夹了几块牛肉,“这好吃的,我们平时都不舍得吃。”
崔金枝轻蔑一哼,“那就多吃点,你们不像我们,总是能吃上这些好东西。”
这时凤喜端来一碗药,“娘,先吃药吧。”
这几日崔金枝得了风寒,每每吃饭前都要喝完药。
看着那药,崔金枝噤起鼻子,“这药苦死了,先放一边吧。”
“娘,这药要是凉了,就没药性了。”
崔金枝嫌弃的瞪一眼凤喜,“总要我吃药,你是想拿药药死是不是?”嘴里虽然埋怨着,但还是接过去,喝了一口之后,差点吐出来,又喝了一口,才喝尽。
如今到了城里,崔金枝也摆上谱,用手绢擦了擦嘴,然后问凤喜,“大房有没有差人来啊?”
凤喜道:“大伯家只是让下人送来五十两银子的礼金,没人过来吃席。”
“才五十两?真是够抠的。”崔金枝从牙缝里抠出一根肉丝,用舌头一卷,吐在地上,“不来才好哪,我还省饭吃了。”
元宝玩累了,跑过来一头扎在崔金枝怀里,“奶,我饿了。”
虽然蝶娘肚子里揣了一个,但元宝在崔金枝心里还是第一位。
崔金枝抱着他的脸,稀罕了一阵,“奶奶的小乖乖,看你热的,快坐在奶奶旁边,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夹。”
凤喜拉着元宝,“过来,到娘这来,别吵你奶奶吃饭。”
元宝却拉着崔金枝不放,“不要,我让奶奶喂,我让奶奶喂。”
“好,奶奶喂。”崔金枝搂着元宝在怀里,伸筷子给他夹了一块五花肉,看着元宝吃的香,崔金枝笑容越来越大。
陡然,她眉心一蹙,像是极痛楚的样子,唇角一径流下暗红色的血沫,滴在她石榴红色的喜服之上,瞬间湮没。
元宝吓得面无人色,一把抓住她的手愣愣大哭,“奶,奶,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