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遇上妖怪的理由。
至少是理由之一。
妖怪都有着相应的理由。
「阿良良木同学做那个混蛋想要对我做的事,老实说,很害怕。不――对于这件事,我不打算用心灵创伤这种漂亮话用借口。我没软弱到那种程度。但是……我、很害怕。虽然在交往之前还没有怕到那个程度――我现在很害怕,会变得讨厌阿良良木同学」
害怕。
并不是害怕行为本身,而是害怕结果。
「我现在很害怕失去阿良良木同学」
战场原淡淡地说。
完全听不出她的感情。
脸上一定也是面无表情吧。
「害怕变得讨厌交往对象,害怕失去交往对象,很可笑吧……就像是先有鸡蛋还是先有煎鸡蛋般的感觉哦」
「那个肯定是先有鸡蛋吧」
「直截了当地说,我变成了无聊的女人呢。明明应该是身患原因不明重疾的悲剧美少女――现在我却成了脑中尽想着男人的轻浮美少女了」
「无论哪种都是美少女啊……」
「总之,就算仅仅是把我变成这种,到处可见的毫不有趣的女人这点,就让我几乎要怨恨阿良良木同学了」
「哈啊……」
不……我觉得你十分有趣。
不过你正在说帅气台词之中,所以不太好说出口。
「不过呢――也正如阿良良木同学所知道的,迄今为止我的人生说不上幸福……但一想到能够与阿良良木同学相识,我就觉得这些不幸全部可以被抵销了」
「……」
「正因为不幸,才引起了阿良良木同学的注意――我觉得这样也好。我喜欢阿良良木同学到了这种地步。所以,就算是万一的可能性,我也不愿把阿良良木同学和那个混蛋重合在一起。当然我没打算始终都说这种天真的话……事实上,我知道现在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幼稚。这种小孩般……这种不懂世事的小陔般说出口的话……」
为什么要重说,而且还用更贬义的词。
「用更浅显的话来说,失去阿良良木同学对我来说,就像失去半身一样。所以希望你再稍微等等」
「稍微――」
「对。至少到下周」
「真快!」
「到那时为止就用神原的身体忍耐一下」
「对我说了不得了的事!」
「我也会在这段时间内和神原努力进行康复训练的」
「这样一来不尽是神原的好处了吗!只有那家伙的愿望全部完美实现了!」
「不过,下周还是不行呢――总有一天,绝对会想办法的,所以希望你再稍微等等。所以,我这个轻浮女现在能给阿良良木同学的――就只有眼前的这片星空……小时候,父亲和母亲和――我,曾经来过这里」
和父亲母亲――三人一起。
参照我所知道的战场原的家庭情况――这是相当久远的事情吧。尽管如此――战场原还记得。
不。
是回忆起了吗?
被遗忘的回忆。
「我的、宝物」
作为战场原,虽然这是相当老旧的台词――不过,这才让我觉得听到了她毫无掩饰的真心话。
夏季的星空。
和家人一起仰望的夏季星空。
这就是全部――啊。
「……」
至少。
有一件事,我确实明白了。
战场原黑仪……这家伙头脑相当的好,也有偏离常规的善于推算得失的一面,不过关于恋爱方面战斗能力则是零。完全的零。在那个母亲节让我们开始交往的那段对话中就显露无遗。总之这女人,与其说是不顾一切向前冲,不如说就像不带火把就进入洞窟的rg游戏主人公一样。在迷恋得心神荡漾的微妙关系中,她觉得应该使用把自己的牌面全部亮给对方看,然后交由对方决断一样的某种类似恫吓外交般的方法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