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摇摇欲坠,不敢置信的后退了一步,是,他欺骗了她,可他是因为爱她,想要留下她,出于爱而选择隐瞒,就是不可原谅的错吗?他并没有伤害她啊。
怜星不明白。
“你不能这样,无瑕,你不能……不能走……”
相比于从来没得到,他体会过拥有过她的滋味,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天,知道她喜欢他,选择了他而不是大哥,他那样的开心,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为此他暗中策划着要带她离开移花宫。
可是转头她就抛弃了他,将他一颗真心摔得粉碎,那些羞涩与爱意,甜言和密语,全是伪装的。
邀月眸中暮霭沉沉,他死死的盯着船头上的江无瑕,她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就好像看着两个陌生人。
邀月冷笑:“怜星,真是可怜的,一个被抛弃的失败者,我早就告诫过你,何必徐徐图之,早将她关起来,她便没这么多的想法。”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邀月盯着她,就像是猛兽捕猎一样,锁定了猎物,这个猎物,就是江无瑕。
话音刚落,邀月一跃而起,被猎猎流风吹起的白色衣裳,像是一直巨大的白色鹞子,挥动着它的利爪,就要抓到奔跑逃命的白兔。
江无瑕并不害怕,转身坐到了太师椅上,拿起刚泡好的茶水,悠悠然气定神闲,用茶盖蹭了蹭茶沫,微微抿了一口。
船上,一群身穿金甲的弓箭手在邀月动了的那一刻便起身上前,精制白羽箭搭在弓上,一声令下,千箭齐发。
这些人并不是普通的弓箭手,而是身负内力上等弓箭手,将内力注入羽箭之上,哪怕比不上元十三限的伤心小箭,却也比大部分江湖上用弓箭的身手要高出不少。
如此千箭齐发,哪怕是邀月也得避开锋芒。
他用明玉功的浑厚内力,如同一个漩涡,将大部分羽箭挡在深浅,仿佛被透明的盾阻隔开来,低喝一声,要将他扎成刺猬般的羽箭齐齐断裂。
另一边崩溃的怜星,好像变成了另一个邀月,暴怒和不甘心,还有被欺骗的伤心,眼睁睁看着她逃走的绝望,让他完完全全抛弃了那副温柔的假象。
羽箭将他身上刺出几个洞,但都被他多开要害,他好像不要命了,目光冷酷凶狠,哪怕命不要,他也要把她抓回去。
“来的好!”
船上的锦衣公子大笑一声,手中血河枪一出,就对上了怜星。
江无瑕面无表情,根本也不担心锦衣公子与移花宫二宫主交手是否有胜算,慢悠悠的喝着茶,瞧也不瞧一眼。
倒是锦衣公子的随从彭尖握紧手里的刀,打算看势不好,就去帮自家公子。
“弓箭手,不要停,继续射箭!”
“姑娘,您……您都不担心公子吗?”
再见到江无瑕,彭尖总觉得她好像变了,可能是因为失忆了,又被关在移花宫,所以性情变了一些也理所应当。
江无瑕抬头,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们小侯爷不是信誓旦旦,我这是对他有信心,怎么,你不相信你主子?”
彭尖一愣:“这……自然不是。”
江无瑕转过头,仍旧盯着手里的茶盏,收敛了笑意,她现在谁也不相信,她只信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