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嘎拉一声,瓷壶底下的木桌中央裂开一条缝隙,就像是从内部开始碎裂,裂纹中那条缝隙往四面八方逐渐蔓延,直到延伸至桌角。
江无瑕拎起那瓷壶,食指碰了碰满是裂纹的桌子,只见木桌瞬间变为一对的木屑,洋洋洒洒堆积在地上。
她随后拿过一旁桌子上的干净瓷杯,到了杯茶水,嗅了嗅。
“嗯,上好的雪山云雾茶,是我喜欢的清茶,不错。”
她将那瓷壶放到一边的木桌上,瓷壶仍旧完好无损。
岳山的脸色终于变了,她的确有实力,不然也不能挡住自己杀向席应的惊天一刀,可他那一刀并没有用十成的功力,所以她挡了下来,他也毫不在意。
纵然她是武林一流好手的水准,他却仍旧带着男性的凝视,因为她的容貌太美,就认为她是个温室中娇弱的花朵,要好生呵护,从没有将她放在可以一战的对手位置上。
当初她挡下了那一刀,做出与他比试的约定,岳山也没往心里去,不过是寻个由头再见一见她。
不然又怎么会放她的鸽子,私自答应了与宋缺的比试,而忽视她呢。
他将她当做了要呵护爱护,甚至可以娶回家做正头夫人的女人,却没有将她当做对手。
短短半月,她武功精进如此?
“现在,我有资格叫你正视我了吗?”江无瑕收剑回鞘。
她很了解这些男人,自大、自负,只要是女人,哪怕是不世出的高手,他们便会先从性别上轻视你,认为女人没什么值得戒备的。
而想要让他们平等的看待,就只有靠实力。
她是一个高手,而且是一个足够做他对手的高手,岳山苦笑,他已经知道,他决不能只是将她当做一个太过漂亮的女人,当做他刀上的点缀:“我明白了,跟你为敌,实在是无奈,但……身为霸刀,我不能拒绝后辈对我的挑战。”
“只是,今日不行。”
岳山摇了摇头。
“为什么?”江无瑕一愣。
“我与这位宋公子的比试也挪到了数日后,因朝廷与岭南一战,在此期间,不仅是我,所有黑白两道天字榜上的高手,都不能出手。”
“?”江无瑕满头雾水。
宋缺解释:“这是昔日第一高手谢令仪定下的规矩,朝堂有朝堂的规矩,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两军对垒征战时,若江湖中人私下械斗比试,就会受到邪极宗与明皇殿的追杀。”
“谢令仪?”
又是这个人,又是这个熟悉的名字,江无瑕觉得头有一些疼。
“此人是魔门第一任圣君,也是白道武林第一任魁首,邪帝向雨田曾是他的亲传弟子,他身挑黑白两道,创立两大门派,便是邪极宗与明皇殿,这两派通常情况下不会出来活动,只有有罪大恶极之人破了谢令仪的规矩,才会发出诛邪令,举派追杀。他的名头第一次出现可以追溯至春秋时期,三百年前还曾出现与南北朝,传闻他是破碎虚空之人,也不知他到底活了多久。”岳山补充,言语间满是欣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