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有些坐如针毡,隔着禅房门,也不能阻止他清清楚楚的听见,她洗澡时那淅淅沥沥的水声。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此时却如此煎熬,他掌心合十,念了一句佛号,数着手上的菩提串,默默念起佛经来。非是他故意坐在人家姑娘门外,像是个登徒子一般,方才将她抱过去,她坐着都一直喘粗气,江无瑕请求,他只能坐在门外,以防她泡在浴桶里,万一出什么意外,好及时营救。
了空默默的念着经文,却分神注意着里头的动静。
良久,没有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一片静默,了空心微沉,低声喊道:“江施主,可洗好了?”
无人应答。
了空起身,皱着眉头,敲了敲门:“江施主,江施主?”
依然无人应答。
此时了空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推门而入,屏风后,浴桶上已经没有了人影,了空面色凝重,绕过屏风进了去,江无瑕整个人都沉到浴桶中,下半张脸都已经浸入水中。
她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了空不敢碰她,只能喊她,却也没见人醒。
此时直观人家姑娘沐浴,了空的耳根都有些红了,他掏出一粒佛豆,把握好了力道,凌空打过去,击中她肩膀上的穴道。
她却没醒,身体还往下坠了坠,眼看整个人都要掉进浴桶里,了空再也顾不得许多,大手一捞,便将她整个人从桶中捞出来。
长袍飞起,直接卷在她的身体上,将她放到床榻上,却掏出她的右手,按在她的脉搏上。
了空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累的睡了过去,并不是发病。
此时,他才发觉,两人的姿势,到底有多么的暧昧,她赤身,躺在床榻上,被卷在他的袍子和被子中,而他却坐在她的床边,按着她的手腕。
太暧昧了,了空只觉得有股灼热从身体涌到脸上,方才他看了她的身子,也抱了她,这实在是不像话。
他默然片刻,竟直接落荒而逃。
他跑到了广贤阁,对着那尊高高在上的佛像,跪了下去,他的佛,他有罪,他要忏悔。
可是究竟要忏悔什么,他不知道,他只是下意识的落荒而逃,跑到让他最心安的佛前,向他的佛祖忏悔自己的罪过。
因为他不再心如止水。
虽然是第一次与一个姑娘这样亲近,但世间男女美丑,在他眼中本应都是一般,他修行多年,身为佛子,理所应当待众生平等。
可是他为何会慌乱?
了空只是跪在佛像前,不愿起来,虔诚的念着经文,也许只有他的佛才知道他此时真正的心思。
睡梦中的江无瑕,随着体内那股狂暴的内力又开始作乱,她那个玉佩忽然发出一阵淡淡的白光,将她笼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