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一巴掌,石之轩居然不生气,回过头正对着她的脸,反而笑出声。
给江无瑕看的一愣一愣的,莫不是这男人终于疯了,挨了他一巴掌,却这么高兴。
而石之轩自然想到了上面一层,她有武功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当真对他生气不满,给他一剑或者直接用轻功跑走便是,虽然他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可她选择的却是给了他一耳光,这是不是说明,她并不将他当做对手,而是将他当做男人,还是一个可以做各种亲密举动的男人来对待呢。
“说中了你的心事,就恼羞成怒了?难道我故意诋毁了空,他没做的事我却对他泼脏水?”
江无瑕抿唇,恨恨的咬着牙齿:“谁说我忘不了他,你不必故意激我,是我自己走的,要说抛弃也是我抛弃他,那簪子,那簪子虽是他送给我的,但碧绿碧绿的带着好看,我喜欢不行吗?对人不满,何必拿东西撒气。”
她赌气的甩开他的手,又坐回去,也不看他,气鼓鼓的盯着铜镜里的自己。
她也不知道是在跟石之轩生气,还是在跟自己生气,她就是别扭,明明是自己说的,了空若不知悔改,就断了跟他的关系,可还是对他送的东西恋恋不舍,那么爱惜。
石之轩逗她逗的够了,又过来哄她。
“你的簪子我又不会弄坏,只是我有个事要用一用,过几天便还给你,你总不会这么小气,借都不借我。”
“喏,为了补偿你,这些全都是你的,若是不喜欢,我再叫那些首饰铺子的掌柜来家里,拿他们最好的呈上来,你随意挑,可好。”
江无瑕不愿叫别人知道,自己对了空还余情未了,好像自己有多放不下有多怀念似的,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了空错了,她若还表现得恋恋不舍,岂不是正中石之轩所说的,她才是那个忘不了的人,被抛弃的人。
就好像输了一样,她才不要承认。
所以即便心痛的要死,仍是嘴硬,叫他把簪子拿走了。
斜眼睨着他:“你拿我的簪子,又起了什么阴谋诡计?”
“这话说的,好像我就只会阴谋诡计似的,我能在朝堂上坐到这个位置,也是靠着自己的本事的。”
江无瑕不雅的翻白眼,毒舌的毫不客气:“对啊,在朝堂上能闯出些名头的,必然都是八百个心眼子,我是自愧不如的。”
石之轩对于她的揶揄也不恼,她能这么‘心平气和’跟他坐在一起说话,任由他打扮她,已经很是亲昵了。
“我给你挑首饰,然后再慢慢给你详说,你喜欢碧玉簪,这匣子里也有。”
他拿出两只雕成绿荷的簪,插在她发髻的右侧,一上一下相映成趣甚是好看,数只珍珠小钗分别点缀于发髻之上,只露出白白的珍珠簪头,一只鎏金透雕卷花蛾纹银梳插在左侧鬓边,朝云近香髻最高处垂下的发丝上,则给她簪了一只花丝嵌碧玉的金步摇,步摇的珍珠穗垂到耳边,他又从窗台的花盆中,开的正艳的白牡丹中,剪下一只,弄了弄花茎尾端,簪在发髻右侧。
这牡丹不知是什么品种,外层的花瓣乃是纯白,而越往芯中则呈现浅浅的水碧,端的是清新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