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莉齐在灿烂的晨光中醒了过来。
她回想起昨晚的情景,把脸埋进枕头扭动了一下,脸上却露出一个甜美欢欣的微笑——那个吻真是太美妙了,让她一夜好梦。
她现在已经确定,他之所以不告而别,是因为从来没有跟女人接过吻,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才会落荒而逃。
没想到幽灵先生这样纯情,莉齐美滋滋地想着,感觉自己捡了个宝。
要是幽灵先生愿意跟她在一起的话,她就不用费劲去找情夫了——噢,他一定会跟她在一起的,就凭他吻她的那股狠劲儿。她甚至感觉他爱上她了——就算没有,也快了。
解决了两个心头大患——“幽灵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和“找情夫刺激兰斯”,莉齐心情好极了,在床上用完早餐,优哉游哉地去洗澡了。
至于爸爸,假如爸爸出事了,幽灵先生肯定不会这样若无其事,对她的询问置之不理。她相信他是个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
一下子抛掉了所有沉重的包袱,莉齐心花怒放,一上午都十分惬意,等幽灵先生主动来找她。
她兴致勃勃,连兰斯的唠叨都忍受了下来——兰斯听说了她昨天的行径,大为惊讶,但没有责怪她,只是让她以安全为重,不能因为一时起兴,就冒险骑没有马鞍的马。
尽管这不是她想要听见的话,但她还是耸耸肩膀,把兰斯撇到了一边——唉,要怪就怪她那天吃饱了撑的,非要去蛊惑他。
但想到马上就能拿下幽灵先生,她的兴致又高昂了起来。
然而,一连好几天,幽灵先生都没再出现。
他倒是有给她写信,一到六点钟,她的梳妆桌上就会准时出现一封信,红骷髅火漆封缄,跟闹鬼似的。
她第一次瞧见这一幕,吓得差点大声喊叫起来,冷静下来后才发现是幽灵的来信,情绪好不容易从惊吓转为惊喜,却见他对那个吻只字不提,只问她腿上的伤势有无好转(他再晚点儿问就愈合了),然后告诉她,她的父亲是安全的,只是具体下落还没有探查出来。
“这是好事,”他在信上写道,“因为敌人也在探查你父亲的下落。我要是先一步探查出来,说不定会给对方指路。对了,如果搜救公司找你打听,你是否有从其他渠道得到你父亲的消息,一定不要如实转述。搜救公司的高层可能已被收买。我查到他们在英国银行开了个新账户,存入了大量来源不明的黄金,其价值大概能买下两个同体量的搜救公司。”
莉齐看完,吃了一惊:怪不得那些船员都极力阻拦她上船,原来是被人收买了——只能说他们还算有点儿良心,只是阻拦她上船,没有骗她上船,再把她打晕扔进海里。
既然父亲暂时没有危险,那就可以把父亲轻轻撇开,专心琢磨幽灵先生的想法了。
不过,她不喜欢一个人胡思乱想,相较于一个人想东想西,她更喜欢两个人坦诚公布,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幽灵先生却没有给她坦诚公布的机会。
他再也没有现身。
莉齐纳闷了。“不过是一个吻,”她思忖道,“有必要那么害羞吗?还是说,没接触过女人的男人都这样?”
她也想过,幽灵先生可能根本不喜欢她,什么浮木,什么惊心动魄的情感,都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