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谨辰永远是西装、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系到最上一颗,沈怀明何曾见过他这种模样。
衬衫前科扣子都解了,冷白的结实胸膛露出大片,完全没了平日的斯文冷淡。
男人单膝压着沙发,手里还握着他女儿的小脚,情态极其暧昧。
再看他家女儿。
红艳的脸庞,如丝的媚眼,上挑的眼尾泛着红,满面都是桃花色。
这……他这不是打扰了什么好事吧?
老父亲心塞得不行,黑着脸望着两人,半天都没能说出话。
沈兮本来还有几分醉意,看到他出现,突然尴尬了。
她赶忙从男人手里抽回脚,“爸爸。”
沈怀明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唬着脸瞪了半天,最终还是转向了骆谨辰,“你怎么在这?”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谁让你近来的,你怎么还不滚蛋。
骆谨辰倒是很镇定,一开始的意外过后,很快恢复了从容。
他先把蜂蜜水重新递给沈兮,又不紧不慢将衬衫扣好,系上领带,这才看向沈怀明,“抱歉,兮兮有点晕。那个足球她放在卧室了,我去给您拿。”
现在是足球的问题吗?是他俩怎么搅一起了的问题!
沈怀明一见骆谨辰这副男主人架势,终于没忍住,“你就是这么照顾兮兮的?”
亏他还觉得他踏实、可靠,把兮兮交给他,绝对可以放心。
他放心得太早了,这才是个披着斯文外皮的大尾巴狼!
早晚都会有这一天,面对质问,骆大尾巴狼依旧淡定。
“在这方面我的确还有不足,不过这个不急,日子还长,我可以慢慢学习。”
一句日子还长,简直是在老父亲敏感的神经上跳舞。
沈怀明气死了,“你不是有洁癖吗?”
有洁癖还跟他女儿靠这么近,对他女儿耍流氓!
要不是太信任他人品,太相信他有洁癖这件事,他会主动把女儿送到他手上吗?
想想除夕那天自己是怎么把人叫过来当外援的,再想想这几天的游轮行,老父亲想shi。
谁知一提洁癖,骆谨辰琥珀色的眼睛一暗,“我的确有洁癖,而且这两年越来越严重。”
他望着沈怀明,满脸真诚,“我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法跟兮兮以外的人亲近了。”
这话就差直说除了您女儿,我对谁都硬不起来。
沈兮险些被蜂蜜水呛到,沈怀明更是梗得不轻,“你、你俩差着辈分呢!兮兮好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身为长辈,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要不是碍于两家的交情,老父亲就要直接骂你禽兽了。
“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您才放心把她交给我。”
骆谨辰笑容依旧温和,给沈怀明倒了杯水,“您别激动,喝口水顺顺气。”
他斯文地在沙发上落座,身体微微前倾,一副很真挚很推心置腹的姿态,“说是长辈,其实我才比兮兮大了岁,小时候她都是叫我哥哥,您应该也记得。”
提起小时候,沈兮有些坐不住了,飞快踢了他一脚。
沈怀明看到,忍了忍,“那是她当时小,不懂事。”
言下之意你今年都27了,还不懂事吗?
骆谨辰任由沈兮踢,还把她踢飞的拖鞋捡回来,放到她脚边,“就因为她小,那时我也没当真。没想到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记着,后来去伦敦……”
男人顿了顿,留出足够的想象空间,“我也没想到会在伦敦遇见她。”
沈怀明果然误会了,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兮,“你当初非要出国交流,就是为了他?”
这简直是人在屋中坐,锅从天上来。
沈兮冤死了,“我没有,我那时候都十几年没见过他了!”
然而说她不是追着骆谨辰去的伦敦,就要解释两个人的遇见。
解释两个人的遇见,就没法绕过包/养这件事,怎么说都说不清。
沈兮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愤愤掐了把男人的腰。
比起脖子,骆谨辰的腰可要紧实太多了,她只掐到一手硬硬的肌肉。
反倒是男人回手握住她的小手,语气无奈,“别闹,你爸爸还在这呢。”
这扑面而来的狗粮,噎得沈怀明一句话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