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第一批就被淘汰,三个从事从几万份试卷中找出来,着实不容易。”
刘龄将木匣递给了余深,余深听说第一批就被淘汰,眉头稍稍一皱,但他没有说什么,打开木匣,取出了里面的试卷,他的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他没见过这么差的书法,简直是小学堂的水平,难怪第一批就被淘汰。
他索性‘刷!’地撕开了糊名条,正是郑荣泰的试卷。
良久,他叹息一声对刘龄道:“这次有两个麻烦事,一个是这位郑荣泰,太子殿下的小舅子,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事。”
刘龄一惊,“莫非又有人要特殊照顾了吗?”
“没有说要特殊照顾,但人确实很特殊,是嘉王殿下。”
“啊!”刘龄惊呼一声,“嘉王殿下也参加科举了吗?”
余深点点头,“今天上午大内总管李彦派人送来一张纸条,只有一句话,嘉王也在科举。”
刘龄微微一怔,怎么是李彦送来的纸条,不应该是梁师成送来纸条才对吗?
余深明白刘龄的不解,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李彦当上大内总管没两年,就急着要甩掉梁师成的掣肘,想独立成一系了。
不过这是宫内的暗斗,他不想过问,他现在头疼的是嘉王赵楷,赵楷肯定是用化名来参加科举,他化名是什么?可就算知道化名,在八万份糊名试卷中又该怎么寻找?
余深头痛之极,他很担心李彦传达的是天子的口信,万一嘉王落榜了他怎么交代?
刘龄安慰他道:“下官知道嘉王殿下才学极高,只要他正常发挥,中榜不是问题,再说,官家也很清楚科举是糊名制,他如果想要余相公暗助,一定会告诉相公线索,既然什么都不说,很可能官家并无此意,相公也不要太多虑了。”
余深叹了口气,倒不是刘龄的安慰起作用,而且他确实没有办法找到嘉王的卷子,他只得暂时不想这件事,他又把郑荣泰的试卷递给刘龄,“凭这份试卷无论如何不能录取,你找两个信得过的人给他做一份卷子,然后直接录取。”
时间又过去了三天,距离省试科举发榜只剩下两天时间,大批回家或者出去游玩的士子又纷纷赶回京城,汴京的客栈、酒馆和青楼又再次生意火爆起来。
这天下午,李延庆正准备出门吃饭,一个熟悉的胖大身影却出现在门口。
“老李,为什么总要我来找你,你就不能来找找我吗?”郑荣泰很不满地堵住李延庆的宿舍大门直嚷嚷。
“你这人太忙,今天这个应酬,明天那个减肥,实在懒得去找你!”
“我哪里有什么应酬,整天泡在女人堆里,腻都要腻死了,算了,不想找你吵架,去喝杯酒,我请客!”
李延庆想了想,“那就去清风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