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器心中激动,当即宣布,所有宝妍斋和李记胭脂铺的伙计以及匠师,每人赏十贯钱,共贺小官人考中进士,一时间,众人皆大欢喜。
不过李大器毕竟也曾是参加过科举的士子,他当然知道省试后还有殿试,但他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他便立刻让孙大娘子去汤氏客栈对面的中山园子预定酒席。
他今晚就要宴请在京城的同乡喝酒,庆祝儿子考中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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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汴京城内几家欢乐几家愁,落榜的士子则黯然收拾行李,准备明天返乡继续刻苦攻读,三年后卷土再来,而中榜的士子则摆酒庆贺,庆祝金榜高中。
中山园子内,一百多名汤阴县同乡聚集一堂,热烈庆贺李延庆考中进士。
李大器接受众人的祝贺,脸上笑开了花,他举杯对众人道:“蒙各位乡亲厚爱,这个月我双喜临门,先是中年得女,随即儿子争气,考上了进士,想我李大器历经坎坷,苦尽甘来,也祝愿各位同乡心想事成,感谢各位的捧场,我们干一杯。”
“干杯!”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李大器挥手道:“大家开怀畅饮,放开肚子吃吧!”
大堂上笑声四起,“我们就不客气了!”
众人纷纷开吃,碗碟上响成一片。
坐在李大器身边的几名同乡都是京城中混得不错的人物,不过大多是生意人,而一些汤阴籍的朝廷官员却不在列,如李文嗣,张荥等人,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们事务繁忙,无暇顾及同乡之谊,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朝廷官员瞧不起这些底层的同乡,不屑与他们为伍。
坐在李大器旁边的,是刚从汤阴县赶来的老友汤正宗,也就是汤怀的大伯,因李延庆的缘故,汤正宗得到了宝妍斋的授权,在大名府开了宝妍斋分店,李大器投了三成份子,而汤家则独占七成份子,这也是唯一一家李大器只占小份额的分店。
汤正宗是来京城汇报去年分店的经营情况,不料正好遇到李延庆考中进士,他也兴奋异常,对李大器笑:“我还记得那年庆哥儿参加神童大赛,当时知县就给我说,延庆若能得到名师教导,将来必能考上进士,也多亏他遇到了姚师父,得到姚师父精心传授,可惜姚师父还是没有能看到庆哥儿考中进士的这一天。”
李大器也叹息道:“我也希望姚师父的在天之灵能看到。”
这时,李勾儿和另外几名同乡端着酒杯走来,笑问道:“说了半天,小员外在哪里?”
李大器歉然对众人道:“他后天还要参加殿试,不能饮酒,所以我今天没有让他来,请各位谅解。”
一名老者笑道:“我们都理解的,不过我要提醒李员外,该给小员外考虑终身大事了,可别被抢了婚,听说很多权贵人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殿试发榜呢!”
“老虞这话就跟不上趟了,殿试下来是权贵人家抢婚,很多普通大户人家现在就开始了,殿试的甲榜和乙榜轮得到他们吗?”
李大器顿时添了心思,儿子住在太学,会不会有人连夜去抢婚?他心中着实担心,连忙道:“各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他快步走出大堂,在柜台上写了一张纸条,交给掌柜,“烦请掌柜派人去宝妍斋,把这张纸条交给孙掌柜,她应该在那里!”
“李员外放心,我这就让伙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