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笑了笑道:“他是怕你强行留他下来,正好另外三人也要离去,他们便结伴上路了,他说以后再向你赔罪。”
李延庆恨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是想利用职权把王贵和牛皋强行留下来,没想到牛皋这家伙外粗内细,居然抢先跑掉了,着实令李延庆深感无奈。
“那你怎么不跟他一起走?”李延庆没好气问道。
王贵慢悠悠道:“昨天是因为老牛在,有些话我不好说,其实我觉得你可能是有什么难处想让我们帮忙,你毕竟才刚来几个月,没有信得过的人,如果你真需要我帮忙,我可以留下来帮你,孙知寨那边我会去解释。”
李延庆顿时喜出望外,关键时候还是发小靠得住,不象牛皋那混蛋,只想他自己,李延庆连忙道:“我确实需要你帮忙,本来我是想你和牛皋一人掌军,一人为我的副手,现在只剩你一个了,你自己选吧!想替我掌军还是做我的文职副手。”
王贵眼睛一亮,立刻问道:“掌什么军?”
李延庆轻轻给他肩窝一拳,笑道:“我就知道你对掌军感兴趣,是这样,大帅答应调给我五百精锐,主要对付河东路的西夏细作,本来我想让杨再兴来帮我带兵,但大帅不肯,我就想到你们了。”
王贵嘻嘻笑道:“我只是队头,怎么能掌五百军队,那至少要都头才行。”
李延庆明白他的心思,便微微笑道:“你肯留下来帮我,我会亏待你吗?我会说服大帅升你为都头。”
“此话当真?”王贵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们谈这件事,结果牛皋那臭小子跑了,那是他没有福气,我这就去找大帅谈这件事。”
李延庆虽然给了王贵承诺,但其实他也没有把握,按照元丰四年范仲淹的军队改革,大宋实施将兵法,五百人的军队属于营,主将应该是指挥使。
一营有五都,每都一百人,主将才是都头,就算有特殊情报,比如杨再兴作为种师道的亲兵都头,他也最多统帅了三百亲兵。
升王贵为都头还要费一番口舌,更不用说让王贵掌五百士兵了,何况种师道还是那么坚持原则之人。
虽然感到不现实,但李延庆还是想去争取一番。
中军大帐内,种师道耐心听完李延庆的汇报,种师道并没有一口否决,而是沉吟一下问道:“这个王贵是你什么人?”
“启禀大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从县学出来后,我参加了发解试考试,他参加了州武举考试,后来我进了太学,他进了武学,他来河东路从军,还是我劝他的结果。”
种师道从箱子里找出一份文书,笑道:“这是孙知寨给我的一份报告,就是上次你被两百西夏骑兵包围的详细报告,报告中夸赞王贵沉着冷静,指挥十名士兵毙敌百人,将参军李延庆从危难中救出,建议我提升王贵为队头,但我觉得,应该是你把功劳让给他,我说得没错吧!”
李延庆脸一红,只得硬着头皮道:“光凭卑职一人,是无法杀敌百人,他确实立下大功。”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是从底层带兵过来,都希望手下将领是自己信得过的人,就算我答应让他指挥五百人,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况且他的资历远远不足,这样吧!我们找一个折中方案,你兼任指挥使,下设左右两都,我让王贵出任其中一个都头,统帅两百五十人,你看这样如何?”
李延庆心里明白,以种师道的坚持原则,他能破格提升王贵为都头已经是给足自己面子了,他不能不知好歹。
李延庆躬身行一礼,“大帅厚爱,延庆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