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庆,是你吗?”李延庆一回头,只见后面快步走来一人,正是师父姚鼎的长子姚万年。
李延庆记得父亲说过,鹿山书院的教谕就是姚万年,他连忙迎上前行礼道:“小侄参见世叔!”
虽然姚万年是师父的儿子,但他同时又是岳飞的大舅,所以李延庆还得以晚辈之礼见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刚才赶回来,还没有回家呢!”
“你一定是赶在师父的祭日前赶回来,明天大家都要拜祭你师父呢!”
李延庆一下子愣住,他根本就忘记了明天是师父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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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庆回到老宅着实令忠叔喜出望外,他当即和老伴给李延庆收拾房间,又让孙子阿牛去鹿山镇给小官人买一份上好的酒菜。
入夜,李延庆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望着熟悉的屋顶,他慢慢闭上眼睛,头脑里变得空明,他脑海里还在放电影般地回味着西夏战场,血与火的拼杀,那种在生死边缘行走的惨烈,已经是两月前的往事,可再细细品味,所有的细节都清晰可忆,一切就象发生在昨天。
次日一早,李延庆来到母亲的坟前祭祀,李延庆母亲的棺木是多年前从汤北乡迁来,重新安葬距离屋宅不远处的祖地里,李大器用青石给妻子砌了墓室,四周有石挡,将来他去世,也将和亡妻安葬在一起。
墓碑是李延庆亲笔手书,‘家妣丁氏李夫人之墓’,旁边是她生辰。
李延庆虽然对宋朝的母亲早已没有一点记忆,但从父亲保留下来的一些他婴孩时代的衣服和幼鞋,便知道母亲对他倾注的爱,那些都是母亲用针线一点点细细缝成。
李延庆在母亲墓前跪下磕了三个头,喃喃低语道:“孩儿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已考上科举探花,又上疆场为国效力,无愧于先祖,无愧于大宋,望母亲在天之灵安息!”
他摆下祭品,点燃了三炷香,又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默默凝视着墓碑,过了很久,他转身离开了墓地,骑马向鹿山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