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将周春拉到一边,低声道:“京城汤阴县同乡会明晚请你吃顿便饭,大约有十几个比较重要的代表,包括我父亲,怎么样?给小弟一个面子吧!”
虽然周春十分谨慎,一般不会参加这种士绅的宴请,防止旁人说闲话,但李延庆的面子他却不能不给,他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好吧!看在你的面上我去就是了。”
李延庆大喜,连忙道:“明天傍晚,在长庆楼冬梅堂,我父亲会在门口等候,你去就是了。”
“你不去吗?”
李延庆嘿嘿一笑,“我是御史,你觉得我会出现吗?”
周春默默点头,身份摆在那里,李延庆确实不好出面,好在李延庆父亲在,应该会有分寸。
这时,高深走了过来,李延庆连忙行礼,“参见伯父!”
高深笑眯眯道:“今天延庆可要当心潘家了,最好早点喝醉,否则他们的热情会让你招架不住!”
李延庆顿时想起昨天的事情,挠挠头笑道:“举手之劳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高深笑道:“你可知道潘岳其实是潘旭的小儿子,因为兄弟无子嗣才过继给他,他在天狱里关了一年,身体已经垮掉了,眼看性命难保,潘家都要急疯了,就差去求天子开恩,却被你一句话便换了新牢房,重见天日,潘家还可以派人去服侍照顾,你说他们怎么能不感激你。”
旁边周春有点不解,“既然是延庆一句话就能办到,为何潘家一年都搞不定?”
“延庆说举手之劳只是客气话,他签那个字是代表了御史台,可不是他的一句话就能办到,老潘去求过王黼都没有作用,延庆签了那个字,却得罪了王黼,我们心里明白呢!”
李延庆忽然有点头大,他可不想看到潘旭,他迟疑一下问道:“潘家主来了吗?”
“早就来了,就在等你呢,快请进府吧!”
“我知道了,先在外面透透气,马上就进去,伯父先去忙吧!”
这时,又来了几名重要宾客,高深连忙说声抱歉,便拉着周春去迎接重要宾客了。
这会儿,李延庆便想打道回府了,他昨天签字可不是为了什么潘家的人情,他只是在试探王黼,看他对这个案子是不是已经松懈了,事实证明,王黼依旧十分重视这个案子。
昨天下午见了梁师成,才知道朝廷形势将发生巨变,他已经和梁师成达成共识,这个案子他至少要搁置一两个月,就怕潘家得寸进尺,又要求他立即结掉这个案子,他当然不可能答应,这样恐怕就会得罪潘家了,所以能躲则躲,能不见面当然最好。
就在李延庆迟迟不想进高府时,后面忽然有人叫他,“延庆!”
李延庆回头,却见从府内走出来一人,正是新认识的朋友曹性,后面还跟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