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赵济慈眼睛一瞪,“她可是四个月的孕妇,胎儿处于最关键时刻,脉象急很可能是胎儿在腹中不适,你们怎么能大意?”
三名太医吓得低下头,不敢吭声,赵济慈又问道:“太子妃起来没有?”
“已经起来了,她每天起来得很早。”
“太子殿下呢?”
“也起来了,应该正在花园陪太子妃散步。”
“好吧!我来给太子妃诊一诊脉。”
早有宦官跑去通知太子妃,不多时,太子赵桓陪同正妃朱氏返回安宁殿,有宫女搭起纱帘,赵济慈在纱帘另一面给太子妃诊了脉,他感觉脉象已经平缓了,便问道:“请问娘娘昨晚睡眠如何?”
“昨晚睡得很香甜,比前两天都好。”
看样子确实是因为睡眠不好引发的脉象急,他缓缓道:“娘娘尽量保持心态平和,周围要安静,夜里不宜看书,也不要过早入睡,准时入睡便可。”
这时,太子赵桓在一旁问道:“太子妃情况怎么样?”
“问题不大,就是前两天睡眠不好引起焦虑,我开五剂安神汤,睡前一个时辰煎水服下,连续喝五天,娘娘睡眠不好的情况就应该没有了。”
说到这,他背对着两名宦官给太子赵桓使了个眼色,赵桓心中一怔,随即便明白过来,笑道:“我的睡眠也不太好,这种安神汤我能喝吗?”
“这种是我给娘娘特别配制的,适合孕妇,殿下睡眠不好,可以吃人参养荣丸,我这里正好有一丸,殿下晚上可以试一试。”
说完,他从药箱取出一只蜡封大药丸,递给赵桓,赵桓接过药丸笑道:“好!今晚我就试试看,若有效果我再告诉赵太丞。”
赵济慈留下汤剂便告退了,赵桓让宫女服侍太子妃休息,他自己回了书房,关上房门后赵桓捏碎了蜡丸,从里面取出一幅白绢,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是李延庆写给他的信。
赵桓精神一振,坐下来细细看信,信中写了这两个月朝廷斗争,赵桓十分震惊,他对朝廷之事一无所知,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梁师成居然和蔡京结盟了。
李延庆在信中也提到了即将开始三司会审,他明确告诉赵桓,这是他李延庆在御史台站稳脚跟的第一个大案,如果他能顶住王黼的压力成功审结这个案子,那王黼以后就休想再插手御史台审案了。
在信的最后,李延庆提到一个细节,朝廷已经和金朝达成了海上同盟,朝廷正在全力准备北伐,在这个节骨眼上,天子不会做动摇国体之事,这便让赵桓长长松了口气,至少两三年内,自己太子的位子不会动摇。
赵桓又将信看了两遍,便将白绢放进香炉里烧掉了,他现在很谨慎,任何信件都不敢保留。
事实上,赵桓并不很信任梁师成,他知道梁师成心计太深,别看现在他在保自己,可如果自己真有被废除的迹象,那么落井下石之人一定是梁师成。
尤其密信事件后,梁师成再也没有和他联系,显然是刻意保持了距离,而且在郑家被打压之事上,梁师成也扮演了一个极为不光彩的角色,郑荣泰科举作弊一案就是梁师成告发的,也是他建议将郑偏妃送入道观出家,让赵桓为之寒心。
却是李延庆在自己最微弱之时送来了支持,这让赵桓心中有着一种莫名的感动,使他体会到了一种雪中送炭的暖意。2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