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用马鞭指着一条小道说:“我从前天不亮就沿着这条小道去鹿山镇读书,那时树还没有这么大,现在都长成参天大树了。”
李延庆沿着小道一路回家,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一个人,片刻,他来到老宅前,老宅保持着原貌,门半开着,依稀可以看见忠叔正在院子里给毛驴梳毛,这头毛驴还是当年童子会的奖品,十几年过去了,小毛驴也变成了老毛驴。
“忠叔要出门吗?”
李延庆笑着牵马走进了院子,忠叔吓了一跳,“是小官人回来了,我现在耳朵有点背,刚才没听见!”
忠叔连忙上前接过马,回头向屋里的老伴喊道:“老婆子,小官人回来了,赶紧烧热水!”
“忠叔身体还好吧?”
“除了耳朵不好,牙有点松动外,其他还好,老爷有没有一起回来?”
“他没有回来,我也只是路过汤阴,祭奠一下母亲就走,实在没有时间,晚饭也不用准备了。”
“我知道了,小官人现在就要祭奠吗?”
“如果方便的话,我现在就先祭奠。”
李延庆让张鹰和张豹进客堂休息,他则跟随忠叔来到宅后的母亲墓前,母亲的墓地收拾十分整洁,坟头没有杂草,李延庆将香炉和祭品摆放在墓碑前,又插上三支香,合掌喃喃道:“母亲,孩儿来看你了,希望下次再来时,孩儿能把您的儿媳妇也带来,愿母亲安息!”
低声说完,他又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又将纸钱在墓碑前烧了,他这才起身拾起扫帚清扫墓地,这是汤阴县的风俗,祭祀父母后必须做点什么,要么拔去墓上杂草,要么打扫墓地。
“忠叔,族长还在村里吗?”
“真不巧,族长和一群族人前天启程去京城了,村里就是一些老人,本族人只有李二康的老爹在,就是那个偷窥顾三婶家茅厕掉进粪坑的家伙,现在记忆衰退得厉害,连他儿子都不认识了。”
李延庆点点头,便取出十两银子递给忠叔,“这点银子给你和老伴过年。”
忠叔慌忙摆手,“我不要,老爷每个月都给我钱的。”
李延庆把银子硬塞给他,笑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回头再替我买一只猪腿给李二康的爹爹送去,我就不去看他了。”
“多谢小官人!”
这时,忠叔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前两天贵哥儿来过。”
“王贵回来了?”李延庆大喜。
“前几天就回来了,带着他的新媳妇,路过我们村子,还特地来拜祭一下夫人。”
李延庆暗叫幸运,他差点忘了,马上要到新年,王贵当然应该回家了,自己居然还准备去安阳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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