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车队远去,李延庆忽然招过两名亲兵,对他们低语几句,两名手下点点头,纵马随尾追去。
这时,李纲低声道:“李府尹莫非怀疑童家也要走水路运输财宝?”
李延庆笑了笑道:“三十几辆驴车能运走多少东西?也用不着童延嗣亲自出动,我怀疑这些驴车只是走短途运输而已,比如把庄园内的东西运到河边。”
“可现在河水结冰,他怎么走水运?”
“不一定要走,把冰凿开,把船沉入河底,日后打捞出来也方便。”
停一下,李延庆笑道:“当然,我只是猜测,而且童贯之事也与我无关,我们进城吧!”
李纲明显感到李延庆有点言不由衷,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李延庆,也没有多问,众人随即催马进了京城。
天刚刚亮,李延庆派去跟踪童延嗣的两名亲兵返回了曹府,他们很快被领到李延庆居住的小院前,士兵在院门口禀报道:“启禀府尹,马家兄弟回来了!”
“请进!”院子里传来李延庆含糊的声音。
两名亲兵快步走进院子,却见李延庆正在井边用青盐刷牙,两人快步上前,单膝跪下行礼,“启禀府尹,我们已探明情况!”
李延庆漱了口,这才不慌不忙道:“跟我来书房!”
他擦拭干净嘴角,转身向旁边的临时书房走去,马氏兄弟连忙跟了进去,李延庆坐下问道:“说吧!什么情况?”
“回禀府尹,童家昨晚确实在转运重要物品,有几百口大箱子。”
“说详细点,在哪里转运,又运到了何处?”
一名年长亲兵道:“童氏庄园位于五丈河北岸,在庄园以东十里处,有条五丈河小支流,被芦苇遮蔽,我们发现小河内停泊了十几艘货船,二十几辆驴车就是将一只只大箱子从庄园里运出,抬上船锁在船舱内,然后将船全部沉入了河底,童延嗣在那里守了一夜。”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李延庆心中冷笑一声,童贯居然还藏了三十几条破船,李延庆当然不会想着抓这点小辫子,当初童贯抓宝妍斋和曹家的小辫子,宝妍斋的船队和曹家财富不也屁事没有吗?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夺权的借口罢了,赵佶也未必把他的圣旨放在心上。
想到这,李延庆又问道:“只一夜时间,小河的结冰就被凿开了?”
“回禀府尹,小河结冰很薄,他们几下就砸开了。”
“怎么会?”
李延庆一怔,他昨天可是亲眼看见黄河都冻结实了,这才相距百余里,怎么可能两个环境,难道小河里有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