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路途里轮到万次郎气哼哼,说什么都不愿应我。

我好说歹说才把人哄进了家门,“进来喝杯茶吧,我再给你拿条围巾,你看你鼻子都冻红了。”

“……没有红。”

佐野万次郎搓搓鼻头,忍住打喷嚏的冲动。

我好笑地看他像只闹脾气的小狗,拉着他的手臂正准备走向客厅,客厅里却传来了声响:

“春名?是春名回来了吗?”

不好!

我转而拉着万次郎跑上楼梯,刚过拐角已听见楼道口哥哥的声音:“春名,回来了的话怎么不跟哥哥说你回来了。”

“抱歉哥,太冷了我先回房换衣服,我回来啦——”

千钧一发之际,我反手锁上房门。

哥哥的身影也恰好来到门前,“冷?你又没多穿外套,说了多少遍这个季节还没完全回暖呢,感冒了怎么办。”

我背靠房门微微喘气,害怕我哥追问企图萌混过关,“对不起嘛哥,出门外套不小心落在床上了……!”

差点从声音中表现出异状,概因我被佐野万次郎圈困在门扉与他的胸膛之间难以动弹。

明明门外是一经发现就会立即化身撒旦大发雷霆的我哥,万次郎却十足大胆地顶风作案。

不容我从紧张担忧中缓过神来,即便脚软逐渐从门上滑下,他仍没有松手,反而顺势将我压在身下,直接亲了下来。

“春名?我刚才怎么听到一个咚的声音,你摔倒了吗,快开下门。”

耳边乱糟糟的我哥的声音已经无暇去听,我们姿势别扭地躺在房门前的地板上,门缝间流通钻过的风吹在后颈处,令我不由微微颤抖。

佐野万次郎伸出一只手掌按在门上以支撑平衡,见我脑袋不断后撤下滑,便用另只手臂穿过脖颈把我的脑袋硬托起来。

室内与室外的强烈温差仿佛让我快要烧了起来,直至听见我哥说要去拿钥匙的声音我才急急忙忙推开他。

“停……停一下万次郎,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唔……”

佐野万次郎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再来一次好不好,小春。”

“再来一次个头!”我快哭出来了,推搡着把人塞进床底,“我哥要进来了,你赶紧藏好!”

呜呜双眼放光的不是渴求知识的孩童,还有可能是下手没轻重的狼崽子——

“春名!哥哥来救你了!”

佐野万次郎滚进床底的同时,我哥也用钥匙开锁冲进来了,见我果真一副眼里噙泪的模样,惊慌失措道:

“怎么了这是,摔了磕了还是冷到了?!别怕,哥哥这就送你去医院!”

“哥你吵死了。”

我躲开他的手背过身去抹眼睛,强忍着自己被万次郎吻到哭出来这一事实所带来的羞耻感。

“只是没注意磕到床脚了,你出去吧,我没事……你今天不是有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