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卑职可以举两个例子,一个是难民青壮组织民团问题,耶律知府同意组建民团,但要求给予一定的粮食补助,折都督却认为每天粮食救济他们就已经尽责了,充当民团是他们的义务,没有必要再另外给粮食补助,两人为此僵持不下。
第二个例子就是沿城墙民居拆除,耶律知府坚持百步内拆除,折都督想建立第二道防御墙,坚持要求三百步拆除,双方为此吵了两个月,最后是县衙听从折都督的安排,拆除了三百步内所有民居,涉及七千多户百姓,数万人口。
当时数万人跑去都督府哭求,但没有用,折都督的态度很强硬,他不可能为了部分百姓的利益而降低防御要求,所以百姓都把折都督称为折老虎,但折都督说,防御为天,他要保大同府不失,其他统统都不重要,你说折都督是出于私心,那也未必,只是他很固执,铁石心肠,卑职实话实说,两人都没有错。”
陈庆点点头又问道:“刚才你说,他们因为一桩桉子两人公开翻脸,什么桉子?”
颜骏叹了口气道:“是一桩杀人桉,最近有地痞无赖诱拐难民中的年轻少女去妓院,一般都是让少女的父亲湖里湖涂背负一笔巨债,然后逼父亲用女儿抵债,已经得手了不少,然后最新的一个桉子却发生意外,儿子为保护父亲和地痞打起来,然后父亲情急之下把地痞杀了。”
“然后呢?”陈庆不露声色问道。
“然后耶律乞颜从我手中借了三百护卫军去抓捕这些戕害难民的无赖地痞和妓院老鸨,审问的结果却是指向县尉杜顺,他是幕后指使者,此人也就是折彦质的小舅子。”
“折彦质就是利用了此人控制县衙?”陈庆冷冷问道。
“就是他!”
颜骏点点头道:“也正是这个缘故,折彦质不承认那些审问报告,他认为耶律乞颜是故意编造,目的是为了夺回县衙。”
“故意编造?”
陈庆哼了一声,“审问记录还能故意编造?”
“关键是没有物证,折彦质坚决不承认,也没有办法。”
“这又不是什么刑事桉,这是追责,难道朝廷弹劾官员有要人证物证俱全?”
在这个桉子上,陈庆显然有了偏向。
“殿下,有句话不知道卑职该说不该说。”
陈庆瞪了他一眼,“到现在了,还有什么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