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站起身,慢慢退了下去。
赵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人心难测啊!”
余杭门外码头上,一艘千石客船静静地停泊在岸边,七八名船夫已经准备就绪,不远处,呼延通和刘琼已经等候多时,后面还有几名随从牵着战马。
陈庆从牛车里出来,呼延通立刻走上紧紧拥抱他一下,感叹道:“你能出来,太不容易了!”
“给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呼延通就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陈庆,最后道:“我父亲说,恐怕太学生游行也是吕相公在背后安排的,吕相公在太学中人脉很深。”
陈庆点点头,“我没法和吕相公告别了,你替我转告他,他的恩情,我陈庆铭记于心。”
“还有这个!”
呼延通从怀中取出一只木匣,“这是李清照给你的,你的一千五百贯钱我交给了她,她对你感铭肺腑,一定会替你抄书。”
陈庆接过木匣,里面竟然是一本书册,上面是李清照整理的历年作品文集,封面上写着,‘赠陈庆将军’。
陈庆翻开一页,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让士兵取来纸笔,在里面写了几句话,又把文集诗册放回了木匣。
索性又写了一封短信,连同木匣一起交给呼延通。
“这封信和木匣烦请你替我交给吕相公!”
呼延通一眼瞥见木匣上写着‘转吕绣姑娘’五个字,他不由笑道:“不会因为心存感激,就以身相许吧!”
陈庆老脸一红,骂道:“你懂个屁,不肯帮忙就算了。”
“我送!我送就是了。”
呼延通嘿嘿一笑,把木匣揣入怀中。
旁边刘琼忍不住道:“呼延,说正事!”
呼延通醒悟,回头一招手,三名身手矫健的大汉走上前。
呼延通神情肃然道:“我家老爷子说,你一路西归,路上恐怕不安全,这三人是我呼延家的家将,忠心耿耿,他们将护送你到成都。”
陈庆心中感动,“你告诉老爷子,让他保重好身体,我一定会回来陪他练武!”
呼延通点点头,“天要黑了,去吧!”
陈庆和呼延通、刘琼紧紧拥抱一下,转身上了大车,船夫撑杆,大船缓缓启动了,陈庆站在船尾和两名好友挥手告别,终于离开了临安。
夜幕初降,位于临安三桥的清风酒楼内人声鼎沸,生意火爆,清风酒楼除了主楼外,还有一座大院子,里面分成八间小独院,然后各自有小门可以出去,比较隐蔽。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第二间小独院的门前,门开了,八名大汉下来,护卫着马车两端,从车厢内走出一名中年男子,笑容温和,但目光却十分犀利。
此人正是完颜昌,他换了一身汉人的服饰,手下也打扮成汉人武士模样,完颜活女却没有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