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在两个月前曾去商洛出差,发现一个县吏押司真是奇才,他不仅对商洛县各地情况了如指掌,而且对商洛县仓库内的各种物资库存以及去向分发都清清楚楚,一件不差,思路非常清晰,帐本十分流畅,此人叫做王京,我已经把他调到度支署出任主计,卑职的意思是,很多文吏其实非常有才能,只是他们在学业上可能差了一点,所以没有出头的机会。”
陈庆想想也对,他们确实有人才可用,不必考虑朝廷,他便点点头道:“你们说得对,我们这里藏龙卧虎的人才很多,没必要再请外来和尚念经。”
停一下,陈庆又对周宽道:“我之前用鹰信送回的财物清册,周署令都收到了吗?”
“收到了,数量很多,我们用了两天时间才整理好,看来这次攻打西夏收获很大。”
“确实很很丰厚,光从西夏权贵手中搞到的财富就要三千头骆驼驮运,这里面光黄金就超过五十万两,我现在关心的是,这次灭夏之战的总开支有多少,我们弥补回来没有?”
“这个问题我们前两天还探讨过,本来预算是九百四十万贯,但实际开支恐怕要到一千三百万贯,超支三百六十万贯。”
陈庆眉头一皱,“怎么会超支这么多?”
“主要是阵亡人数太多,抚恤钱远远超过预计的百万贯,实际达三百九十万贯,光这一项就超支近三百万,但也有节省,军粮我们预计五十万石,但实际上只运去了三十万石。”
“那收入呢?”陈庆急问道。
周宽欠身笑道:“宣抚使别急,听卑职慢慢说,从宣抚使发来的清册和现场初步清点来看,这次战争不算粮食物资,也不算铜钱以及其他财宝,光金银两项收入就达三千万贯。”
陈庆拍拍额头,这个数字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有这么多吗?”
周宽微微一笑,“就是宣抚使说的那几千头骆驼的财物,西夏权贵的财物,我们昨天清点到夜里四更时分,光白银就有三百八十万两,黄金五十万两,这就是两千四百万贯。
加上西夏国库中一百二十万两白银,按照一比五,就是六百万贯,这不就是三千万贯了吗?军用物资我就不算了,铜钱还有几百万贯,还有粮食、布匹、丝绸、羊皮、药材、铜锭、生铁,牛羊、骆驼,简直不可计数,宣抚使明白了,战争才是最暴利的买卖,西夏百年的积累都被收割一空。”
“怎么会有这么多?”
陈庆还是有点不理解,“西夏现在可是国力最衰败的时候啊!”
蒋彦先笑道:“财富不会凭空消失,西夏国力衰败,只是财富从朝廷库房流进了权贵私人库房,比如李察哥的大舅子黑头阿虎,西夏内战损坏的破旧兵器全在他手上,他重新回炉打制,再卖给朝廷,光这一项他就赚了三百万贯,还有西夏朝廷运输物资的骆驼,有两万头是从礼部尚书夏金风手上买的,流到夏金风手中多少金银?国力能不衰败吗?但总财富却没有少,宣抚使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