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举起寒光闪闪的长矛,厉声大喝道:“不准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一名会说汉语的党项老人走近一点,大喊道:“我们都染了重病,城内无药医治,救救我们!”
“你们染了什么病?”
“腹泻,呕吐,浑身发热,七八天就会死掉。”
牛皋头脑‘嗡!’的一声,这就是瘟疫啊!对方使的毒计,幸亏被邵隆想到了,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你们往东北方向走,那边有一座空的安置营,我们军医会给你们吃药治疗。”
宋军对西夏人有一套完整的处理办法,而且十分成功,杀绝令主要是消灭贵族和军队,不针对普通百姓,牧民打散后编为羌户,送到羌人部落安置,其他党项百姓则分散到各县,相距都很远,一个县最多几十户,而且改了籍贯,要生存下去就得说汉语,改变生活习惯,最迟两代人,他们都会融合进汉族了。
所以宋军不会杀老弱妇孺,这些染病的老人还是会尽力救治,东北方向,距离宋军大营数里外,有一座收容安置大营,就是准备城破后收容普通党项百姓。
折彦质几乎一夜未睡,突来的疫情让他不敢有半点大意,主要是排查,所有靠近过城池的斥候都要集中起来隔离,同时又派人去附近州县调集医师,发布通告,严加盘查,并告之所有百姓,不能接触党项人,发现党项人后要立刻通知官府。
另外,折彦质还知道,在府州西南部的虎踞山盛产石灰,距离府谷县约四十里,折彦质立刻派出三千士兵前往虎踞山大量开采石灰。
到了五更时分,一个个消息从各处传来,所有斥候都正常,没有被感染,但还需要再观察几日。
四百多名老人几乎都被感染了疫病,十几名最严重的老人到军营不久就死掉了,军医确诊是瘟疫。
大帐内,折彦质对牛皋道:“我们还得想办法把东南角的几百具尸体处理掉,否则会有隐患,风把那些脏东西吹到我们大营来。”
牛皋毫不犹豫道:“用火就行了,派人带火油皮囊过去焚烧,用布把口鼻捂好,回来后把所有衣服都烧掉,一般不会被感染。”
“我就怕城头上的士兵会射箭!”
牛皋笑了起来,“保证不会,他们巴不得我们的士兵被感染后回来传病,这一点我很坚信。”
折彦质点点头,“我马上安排人,就不知道城内的疫情如何了?”
“据那些老人说,才刚刚开始几天,主要是西北角发病,那边都是老人聚居地,党项军用营栅把它隔绝起来,但他们地下水是相通的,根本隔绝不了。”
折彦质眉头一皱,“这样说起来,我们这边喝水也要当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