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冀恭恭敬敬道:“师父一直念念不忘他当年遗失在汴梁的一块李墨,我选这块墨就是补他的遗憾。”
陈冀的师父是陈庆的五个幕僚之首卢存逸,这五个幕僚实际上算不上幕僚,叫做顾问更合适一些,他们的专职都是学校的先生。
卢存逸是资历最长的幕僚,六十余岁,原本是汴梁的太学博士,关中陈仓县人,北宋灭亡后他返回家乡,随即又被陈庆聘为京兆太学博士,此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是有名的关中大儒,桃李满天下,年初,他正式成为了陈庆长子陈冀的师父,每天上午来雍王府教他读书。
儿子的尊师之心让陈庆十分满意,他笑道:“你可以给自己再选一样。”
陈冀犹豫一下,又拿了一块温润白细的小玉珮,挂在腰间,躬身道:“谢谢爹爹!”
陈庆摸摸他的脑袋,着实喜欢这个知书懂礼的儿子。
入夜,陈庆和妻子一番恩爱后,终于平息下来,吕绣躺在丈夫怀中道:“夫君,我也想去汴梁,我想去看看老宅,我从小就在那里长大。”
陈庆欣然笑道:“下次我去汴梁巡视,就带你一起去。”
“说好了!”
陈庆点点头,“一言为定!”
陈庆忽然想起一事,笑道:“我找到你的族姊吕绮了。”
吕绣一下子坐起身,惊喜问道:“她怎么样?夫君怎么找到她的?”
“她嫁给了富弼的重孙,两口子过得比较清苦,他丈夫不得不卖曾祖的官窑瓷器度日,幸亏遇到了我。”
陈庆就把自己逛黑市遇到富弘卖瓷器之事说了一遍,吕绣感叹事情居然那么巧,“真是天意啊!幸亏他们遇到了夫君。”
陈庆笑道:“你族姊的性格很直率,也很聪明,我觉得就算没有遇到她丈夫,她也会来找我。”
“应该是吧!她从小就是很争强好胜的,那夫君帮他们了吗?”
“我让富弘做了汴梁知县,他是进士出身,资格是够的。”
吕绣得到族姊的消息,一颗心放下,她忽然又有点担心道:“我拿的茶具不会就是他们家那套吧!”
陈庆把妻子的娇躯搂在怀中笑道:“不是呢!那天青色官窑是从吝啬鬼钱晃府中得来,一共三套,他拼命积攒财富,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最后却便宜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