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根点点头,“既然双方都想离婚,那也没有办法,离婚最终要的财产分割,双方协商一下吧!”
陆阿水取出一份清单,“这是我们提出的离婚要求,除了范家返还当初的两百两银子的聘礼,另外范铁牛在陆家吃喝开销,四年累计三百两银子,一共五百两银子,请范家返还,这门婚姻可以取消。”
范铜钟也取出一份清单,“这是我三哥给范家做事的清单,第一年到第三年,每年种一百亩地,第四年种了两百亩地,一共是五百亩地,一亩地一年最低纯收入一贯钱,另外还有修房子、搬运物品、挖渠、喂牛、割草、砍柴,这些事情可折合两百贯钱,那陆家应该支付给我三哥七百贯钱。”
陆员外忍不住高声道:“铁牛每天住我家房子,一天十文钱,那就是一百五十贯,还有衣服、鞋袜、被子,铜盆、热水钱等等算五十贯,
另外,我女儿嫁给他四年,以后没法再嫁人,至少要补偿五百贯钱,加起来就一千二百贯,这笔钱怎么算?”
范铜钟又叫道:“我三哥在你们家吃的光馒头,腌菜,十天半月才有肉吃,怎么可能有五百贯钱?”
一个陆家姑母跳了出来,“哎哟哟!说话要讲良心啊!我上次去兄弟家,亲眼看见铁牛在吃鸭子,我告诉你们,他连鸭头鸭屁股都不吃,一个人居然吃掉了整只鸭子。”
另一个女人接口道:“铁牛喜欢喝老酒,我阿哥给他买的都是最好的米酒,两百文钱一瓶,他一天要喝一瓶不止。”
范铁牛蹲在地上扯头发,痛苦地低声喊道:“我没有啊!”
这时,周水根摆摆手,“这种扯皮的事情说不清楚,我们还是请乡绅来评判,看看谁家有道理。”
乡绅中的赵员外先开口,“大家乡里乡亲,都是要脸皮的,想必不会说假话,陆员外家中富裕,待人厚道,他请小工都不会吃光馒头,更不用说对自己女婿了,所以呢?范家说得有点过份,我觉得陆家应该占理。”
李员外也喝口茶,清了清嗓子道:“我说几句公道话,我看范铁牛长得很壮实,吃得应该不差,不过两百文一瓶的老酒我觉得偶然一次差不多,每天喝不太可能,应该每天喝百文钱的老酒。
加上范铁牛饭量大,吃得多,一天三顿,我估计一天三百文左右的伙食费比较合理,当然也要考虑范铁牛的付出,我觉得最后三百贯开支比较合理。”
王员外也道:“前面两位员外都说得对,我也觉得三百贯钱差不多,加上当初的聘礼,陆家要求五百两银子是合理的。”
周水根笑了笑,“既然三位乡绅的结论出来了,那就这么定了吧!范家付给陆家五百两银子,这门婚姻就算离了。”
乡下调解矛盾,如果乡绅判定了结果,输的一方还不服,那就会报官,官府不会再审,直接视为刁民而抓进大狱,再拍卖财产给赢的一方。
所以听到这个结果,范大川脸都黑了,他哪里拿得出五百两银子,他的箱子底总共就只有一百两银子,那可是他的棺材本。
如果不接受就要拍卖土地,五百两银子,那就是六十亩上田啊!他一共才八十亩上田,他们家要破产了。
不光范大川脸黑,其他三个范家兄弟都失魂落魄,就算大家凑钱也凑不出五百两银子。